真特么尴尬…
孙权是何时来的?怎么紫荆和紫冉也不知会她一声?
步遥挣扎着用手撑地,起身艰难。
她因着午憩刚起,身上还穿着单薄的丝质寝衣,赤着小巧白皙的双足。摔至地上后,丝质寝衣从肩上微微滑落,露出了圆润精致的肩头。
孙权看着地上有些惊惶的步遥,嘴角蔓上了不易察觉的笑意,俯身将她抱起。步遥的身子腾空后,本就微散的鬓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乌黑柔软的发丝拂过了孙权的左手。
他一月前的腕伤早已结疤,那处疤痕被她的发梢碰触时,有些微痒。
他的心也好似被她的发梢轻轻扫过,微微地痒着。
孙权故意沉了沉面色。
他刚刚议事归来,着了一身黯黑的冕服,发上繁复的冕冠还未脱解。垂首时,系至颌下的黯红冠缨垂到了步遥的锁骨处,他额前的七旒青玉珠串微微碰撞,泠泠作响。
步遥的双手环着他的颈部,状似羞怯,实则暗叹:狗男人穿这一身还挺好看!
这身冕服很是正式庄重,今日孙权应该是干了什么大事吧……
不过见他仍阴着个脸,步遥也没敢多问,只缩在孙权的怀里,眸中氤氲着水雾,怯生生地看着他。
孙权兀自为步遥理着衣物,好不容易将她露出的肩头用寝衣覆上,却又发现,她白皙的双足还露在外面。
他眸色一深,冷声低斥道: “青天白日的,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系统】:孙权好感值+5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脸疼不疼?
步遥忍住了笑,软声回道:“妾身适才在午憩,没能注意,还望主公见谅。”
午憩?
孙权冷哼了一声。
那个奇怪的三字词再一次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孙权想将那三字忘在脑后,可是越想忘,“卡路里”三字就越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都怨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她给自己下了蛊?
孙权胡思乱想着,见她的小脸还是巴掌般大,精致小巧的下巴依旧尖尖,他又掂了掂步遥的重量。
怎么还是这么轻?
那些鲍鱼干极易难得,他自己都没舍得用,得到的那几斤,一部分给了吴氏,剩下的都赏了她。
暴殄天物。
【系统】:孙权好感值-5
步遥微愣,就这么会子功夫,孙权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这好感值忽上忽下的……
见孙权一直不言语,只冷冷地凝睇着她,步遥又道:“主公,您先放妾身下来罢…”
孙权依言将她放在了榻上。
“换好衣物,绾好鬓发,再出来见孤。”
“诺…”
这一天天的,对小老婆总是凶巴巴的。
孙权走后,步遥冲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
紫荆和紫冉垂首而入,动作利落地为步遥绾了个双环高髻,髻上未戴钗饰,身上仍穿着缟色束腰深衣。
步遥的眉形生得极好,眉色又黑,过度修饰反倒影响整体美感。
紫冉为步遥点涂口脂时,还小声地叹道:“步姬的相貌已经生得极美,如若再敷粉或者上胭脂的话,或许没有现下好看。”
步遥颔首。
这话说的倒是实话,原主的年龄还没到,若是上了那种浓艳的妆容,反倒会显得不伦不类。
妆发整饬完毕,步遥起身,对镜照了照。
丝绦束好的双环高耸于发顶,有点像两只大大的兔耳。
单看脸倒还说得过去……
不过原主本就瘦弱,小身板又顶了个浮夸的发髻,看着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步姬,可有何不妥?”紫冉问道。
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劳动成果啊,步遥挤出了一丝笑容,回道:“很好看…辛苦你了。“
步遥头上的发髻沉沉,走至孙权身侧时,孙权瞥了她一眼。
“难看。”
步遥拢了拢鬓发,微抿红唇,小声地问道:“主公是说妾身的发髻难看吗?”
孙权额前的青玉珠串晃了晃,没有言语,看来是默认了。
狗男人的品味倒还和她一样,好在没扣好感值。
*
转眼就到了申时,用晚食的半个时辰内,步遥头一回感受到了人生之艰难。
孙权自己没怎么用食,反倒是不停的给她夹菜,一边夹一边恶狠狠地说:“孤给你夹的,都吃下去,不许剩下。”
步遥闷头吃了一阵,撑得受不住时,挤出了几滴眼泪,哀求道:“主公…妾身实在吃不下了…”
孙权见她双眼微红,发髻的双环又似两只兔耳,皮肤又细腻如白瓷,越看越像只娇小的白兔,便命人撤下了食案。
二人消食片刻后,孙权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下人,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都给孤出去,没孤的召唤,不许进来。”
孙伏面色无波,恭敬答诺,正准备趁出去的时当命下人为孙权煎药。
紫荆和紫冉心中了然,彼此对视了一下,面露赧色。
步遥心中一慌,看来今日是难逃被孙权和谐的命运了,这是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