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
信州的历史颇为悠久,在南周立国之前就有了。
原先信州便是颖水北岸的重要据点,故而修建的颇为坚固。
南周立国后,开国帝王觉得信州有些偏离了护卫汴京的方向,担心被大唐伺机越过颖水,直达汴京,于是便修建了永州城。
由此,信州的地位就下降了。
但再下降,信州依旧距离汴京很近。
和大唐一样南周官员们都希望留在都城,可都城的官位就那么多,自家关系不够硬,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谋求在汴京周边为官。
而信州就成了这些人眼中的香饽饽。
马群的科举之路不算顺畅,但诗词却颇为出色,在汴京文学界名气不小。
直至第五次科举,马群这才脱颖而出。
他有文名,朋友多,在宦海中用各种泳姿游的很是嗨皮,一路顺遂的游到了知州之位。
马群当初也想留在汴京,可他的品级太高,汴京大佬们在倒下之前,不可能会为他腾位置,于是便来了信州。
温文尔雅的马群走进州廨,问道:「那个贼配军何在?」
随行的官员说道:「黄防御使在操练麾下。」
马群冷笑道:「等他来了告知老夫。」
「是!」
马群刚进值房,韩壁的使者就来了。
「黄防御使可在?」
使者问道。
马群不悦的道:「叫那个贼配军作甚?」
使者笑道:「这是韩相的吩咐!」
马群这才叫人去召唤黄驰。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以及甲衣摩擦的声音。
「我今日并未错处,你要怎地?」
咆哮声中,身材魁梧,胡须茂密的黄驰大步进来。
「这是韩相使者,收了你的粗俗!」马群冷冷的道。
使者干咳一声,「韩相交代。」
黄驰这才忍住了。
「北疆军攻破了金州,韩相判断,北疆军下一步必然是攻打信州。」
马群自信的道:「请韩相放心,老夫在此,信州固若金汤!」
黄驰冷笑,但却不说话。
果然是水火不相容啊!
使者说道:「韩相令信州死守,他率军在外围牵制。一旦发现北疆军撤离,当令斥候尾随,若是并无伏兵,可出击,与韩相夹击北疆军。」
「那么,韩相这是想通过攻打某处来令北疆军撤离?」
黄驰的反应令使者暗赞,「是。」
使者随即交代了一番以和为贵,二人勉强应了。
等使者一走,马群冷笑道:「此战,你若是违了老夫的令,就休怪老夫下狠手!」
黄驰大怒,「知州可懂厮杀?」
「老夫饱读兵书时,你尚在军中被人责打!」
黄驰脾气暴躁,从军后多次被上官责罚。若非他悍勇过人,且不乏计谋,早已半途被人弄死了。
能在南周军那森严的阶级之法中活下来的黄驰,能力自然不差。
黄驰闻言大怒,「我在军中立功无数,凭何受你羞辱?」
「你再说,老夫此刻便令人责打你。你,可敢暴起?」马群森然道。
黄驰面红耳赤,双拳紧握,恨不能上去一拳打爆马群的狗头,但最终还是一跺脚,转身出去。
身后,马群笑着对身边的随从说道:「一介贼配军罢了,也敢和老夫拿大。若非战时,老夫今日当令人责打,令州廨官吏围观。」
黄驰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值房中。
随从丁卓跟进来,随后关门,说道:「马群欺人太甚!」
「老狗!」黄驰骂道:「我早晚有一日打爆他的狗头。」
丁卓叹道:「此战若是能守住信州,功劳必然会被马群抢走,到时候他必然升迁。一旦他升迁…………您,危矣!「
「我何尝不知!」黄驰怒气难消意难平的道:「若是败了自然以身殉国。若是胜了,耶耶还得被他磋磨!娘的,从军报国,却要被人羞辱,被人压制…………」
「小人就担心,不只是磋磨。」
丁卓看着他,诚恳的道:「小人知晓文人的性子越是看着云淡风轻之人,越是睚眦必报。您想啊!这人他缺什么,才会装什么。否则本性在,何须表露在外呢!您说是不是?」
「你这话倒是有道理。」黄驰眯着眼,用拳头砸了一下案几,案几上毛笔被震落了下来。
「可奈何…………」黄驰叹息,「若是北疆军不来,我还能求去。如今我却无路可走了。」
「若是马群这般,小人担心文武不和。到时候守不住几日。您想,若是如此,岂不是白白丧命?」
丁卓叹道:「为国捐躯理所当然,可若是被文官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