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大哥!你们把我关起来做什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与此同时的邓家后院中,邓家父子正面色凝重的站在房门外,就连一向疼爱邓宝昌这个三子的邓夫人也噤若寒蝉。
昨夜邓宝昌忽然回归,邓家父子当即便让管家封住了所有知情人的口,同时连夜逼问了他此行的遭遇。
邓宝昌以为父母大哥是要为他出气儿,当即义愤填膺的把自己受的苦全说了。
可邓家父子关注的是这些么?
他们想知道的是邓宝昌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而邓宝昌把之前的事说的十分详细,说起怎么回来的却含混不清。
什么在牢里睡着睡着就被人套了麻袋,套他的人说是邓家用粮跟清泉换了他,他就这么被人一路拎着赶路,等出麻袋时人就已经在邓府后门了。
所以是哪些人送他来的?
这些人又是怎么带着他进来的?
他们城外的粮仓那般隐秘,这些人又是怎么发现的?
这些邓宝昌一概不知……
偏偏今早邓家大公子邓朝东亲自出城看过,没了,他们存的那些粮竟然都没了!
“闹!就知道闹!他知道他这次闯了多大的货么!去,你进去安抚住他,不,灌药,灌些能让他安分的药……”
邓炳忙指挥一旁的邓夫人,邓夫人也知道他们宝昌这是闯了祸了,赶紧便吩咐厨房备药,自己则进去安抚儿子去了。
唯有邓炳与长子邓朝东去了书房,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起对策来。
“朝东,你跟父亲说句实话,以你老师那性子会信咱们未与清泉勾结,是清泉故意栽赃陷害咱们的么?”
闻言的邓朝东面色难看,当即反问道:
“您觉得呢?”
邓炳不语,只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气。
都说这伴君如伴虎,这周治元周知府身为他们明州的土皇帝,自然也是个谨慎多疑之人。
尤其他们一家对宝昌的看重是有目共睹的,说他们能为了换宝昌做出这等事还真能说得通。
“爹,如今的关键不是咱们有没有被陷害,而是那批被咱们故意藏起来,如今却又被清泉拿走了的粮。”
邓朝东面色凝重的看着邓炳,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跟柳尹与宋以春这个老师绑定了一般,他们邓家也早与周治元这个知府密不可分了。
想当初周治元这个老师真是看重他的才学么?
不,他看重的是他们邓家的家业,邓家人的懂事,以及邓家人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刀。
可以说,他们邓家就是周治元的钱袋子,是跟随其左右的狗腿子。
狗腿子最忌讳什么?
最忌讳对主家有所隐瞒,且是主家曾问你要你说没有,如今却又有了的隐瞒。
“您别忘了,前不久老师曾问我们家要粮,说是要献给朝廷援军,好表明他这个一州知府的立场。可咱们也怕他卸磨杀驴,所以也留着这张底牌,想要在变故发生之时以此为礼保自家人一命……”
闻言的邓炳又是一阵叹息,因为他儿子说的一点没错。
也就是说他们如今是既被人陷害了,又没法跟上头的周知府交代。
因为一旦周知府知道了这批粮,他们邓家也就别想好过了。
“罢了,那就先把宝昌给藏起来吧,到时若实在藏不住咱们便……”
邓炳这话虽没说完,邓朝东却是听懂了。
而在邓家因邓宝昌与粮仓之事焦头烂额时,周治元这边也得到了从绿林军传来的消息。
“但愿这批进去的人能查出真相,让本府看看这宋以春究竟留了什么后手吧。”
两日后的深夜,那日去府城搬运粮食的汉子们又被叫了起来。
同样的路线,差不多的流程,还有一车车装得满满当当的好粮食。
老实汉子因为那日搭上了李五,为人又老实肯干没心眼儿,很快就得到了凤曦这个管事的赏识。
由于李五今儿个有事未来,他还有幸被凤曦带在了身边办事儿。
“果然还是那位大人靠谱,这粮食可比他让咱们从邓家那儿拿的好多了。”
“毕竟是衙门存粮,能一样么?”
“倒也是,这富户哪儿能与官家比?”
凤曦与祁霄有一搭没一搭的胡说八道,老实汉子却是听的一脸老实。
瞥了一眼对方那清澈而又愚蠢的目光,凤曦觉得她还能骗这厮二十次。
多了不是骗不了,是她嫌累。
“你说那位大人这般联系咱们大人图什么呢?一边不让流民去府城,一边又这般偷着资助咱们……”
“你懂什么?这不是怕上头来了追责么。有点儿暗功在手,才能更好的保全他自身不是?万一上头派的人与他过不去,非要把他与那位公主绑在一起……”
祁霄点到为止,那老实汉子却越脑补越心惊,觉得这事儿他是不能再等了,必须得早些传回去才行。
说做就做,老实汉子第二日便借着小解去了暗处,以口哨唤来信鸽,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尽数写了上去。
而这信鸽刚出城便被祁霄手下的暗卫拦截,其中极擅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