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嫔妃你一言我一语,柳心韵与凤云轩尽管没派人盯着养心殿,也成功打听到了凤曦这两日的近况。
如今外面都在传这位就是天煞孤星,只要沾着她便讨不着好,朝中另外两派自也在积极铺垫。
而自李次辅这个核心骨干告病在家,祁霄又被盛德帝一同软禁在宫里后,护国公主一脉在朝堂上已经完全没了说话的声音。
许是知道他们这次是真的兜不住那位了,就连以前开口便是那位好的工部尚书刘万石,近日都从未开口。
“看你父皇这样子,是还不想放弃凤曦呢。”
午后的景仁宫中,柳心韵喝着朝露烹煮的花茶,语气淡淡的对对面的凤云轩道。
凤云轩对自己这位母妃亦没了在外的亲昵,反而是言语疏离道:
“反正无论父皇想不想放弃凤曦,母妃与你身后的人不都会逼着他放弃么?凤曦太不好左右了,让她做大对你和身后的人都没有好处,何况她还与祁霄同气连枝。”
“自然。”
柳心韵点点头,口中花茶茶香馥郁。
“你呢?想好要挑谁做驸马了么?若你愿再等上一等,母妃不是不可以帮你问问……”
“不必了。”
凤云轩冷冷的看着柳心韵,她知道柳心韵想让她嫁给谁。
可她并不想,那个人也未必会同意。
就这般祁霄都对她漠然至极,若她再有了驸马……
她又不是凤鸢那个蠢货,可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
“罢了,母妃的话你又何时听过。”
柳心韵越过凤云轩的婚事,难得提起另一件事道:
“听说尤娇、沈戈与沈青月不见了?太子一脉可有去查他们的去向?”
“据说是被逼回乡了。”
一说起这件事,凤云轩便不得不再次感慨方家只在乎凤璟这个太子,而将凤鸢培养成了完完全全的蠢货。
若非蠢钝,岂会做出逼走前夫与前婆婆的荒唐事来?
如今凤曦的名声难听,她凤鸢的就好听了。
倒是阴差阳错将她抬了起来……
“之前尤娇有心向凤曦投诚,还想将自己父亲一同拉下水。不过如今树倒猢狲散,想必他们也不敢再来蹚着浑水了。”
柳心韵勾起嘴角,言语间明显不太将此事当回事儿。
并非她自大,而是尤娇三人但凡能看清现在的局势,便知道不能再与凤曦为伍。
当然,如果他们一家非要执迷不悟,仅凭她和她父亲手里那点儿人马,也决计帮不了凤曦。
毕竟连凤曦自己都被困在这皇城之中,明州就是闹出一朵花儿来,她也只能干看着。
至于凤曦能否前往明州……
这事儿他们早便防着了。
不止是他们,太子与四皇子那边也丝毫不敢懈怠,就怕功亏一篑。
可以说除非她凤曦能飞天遁地,要不然她休想离开这盛京城。
只要她被困死在这盛京,等待她的就只能是削爵甚至下狱。
毕竟据她所知,等凤璟抵达明州时,明州恐怕早在绿林军的手里乱的不成样子,必须让朝廷武力镇压了。
而与此同时的柳宅之中,昨晚坚持审讯了林雄等人两个时辰,直到今儿个中午才起身的李次辅也将一张口供摆在了凤曦与祁霄面前。
“那林雄是个嘴硬的啊。山匪?老夫可不觉得他是个普普通通的山匪。”
李次辅喝着面前的清粥,眉心的皱纹都因皱眉深刻了几分。
昨夜他依次审讯了被抓的七人,其中除了林雄这个匪首一句话没说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交代了一些东西。
就比如他们此行就一个目的,那就是煽动清泉百姓,让他们与另外四县的百姓联合起来,加入绿林军一起与朝廷对峙。
偏偏清泉县与另外四县不同,他们的县令宋以春不仅没跑,还在县内颇有民望,并对他们绿林军十分抗拒。
“宋县令是个爱民的啊,若非他名望颇重,林雄等人怕也不会想出先让清泉百姓对他失望,再着手煽动百姓这一招。”
没办法,实在是别县县令身上都有民怨,他们绿林军连针对都不需要针对他们,只要振臂高呼几句,就有无数人上来响应。
与其余四县的轻而易举相比,清泉县怎一个难字了得?
而早在遇见林雄时便察觉到不对的祁霄更是直接道:
“这绿林军以前确实是同州土匪,可以前却不代表现在。也许他们表面上还是土匪,芯子里却早换了人。”
“驸马说的不错。以普通山匪的眼界,占据一个山头,一个县已是壮举,岂会想到勾连另外四县,还以雪中送炭来算计一地清知县?”
不说以上这些疑点,就说那林雄咬死不说的个人素质,也绝不是山匪这种谁强谁就当老大的俗人能有的。
倒是一旁的凤曦直截了当道:
“所以啊,这就是有人在背后指点江山,要带着他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咳,辉煌大概是辉煌不了了,但创死本宫一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祁霄:“……”
李次辅:“……”
您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