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古人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看看明州,这三年的税银怕是不止十万了吧!”
“以前我还以为那位是个好的,没想到贵人是假,孤星才是真啊……”
“可不是,外祖至今昏迷未醒,赴宴宴上遇刺,封地更是五县叛乱不知要死多少人哩!”
“世事无常啊,连那李次辅今早都告病归家了,估计也是被那位伤透了心,以后不敢再轻信于人了……”
……
大街小巷之中,关于明州叛乱与护国公主凤曦的议论此起彼伏。
大家都不明着说是在议论谁,可但凡是了解这些日子京中情况的,又都能凑上去聊上几句。
很快某位与外祖家断绝关系,曾当街鞭打自家夫君,对手下奴仆更是苛刻的往事也被翻了出来。
甚至那沉寂已久的靖远侯也赶着这个时候,说起了自己与儿子曾被某位贵人打断腿的事儿。
一时间盛京人仿佛个个都在说那位的不是,而那位身上的脏水也越泼越多,到最后别人做的事儿也成了她做的。
“太好了,此番父皇让哥哥前往明州主事,她凤曦那张嘴再利,恐怕也别想落着好了!”
太子府中,凤鸢脸上的喜色压都要压不住了。
前夜从大公主府回来以后,她可是被沈恒沈杰及一众沈家贵妾哄了好久,心里才高兴了些。
她就盼着尤娇与沈戈过得不好,以后乖乖来她跟前磕头认错呢。
人家倒好,这两人还没出事呢,她最恨的那个倒是流言满天,眼看着就要倒台了。
眼下那老虔婆与沈戈怕也知道错了,正想着怎么弥补她吧。
可她却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的,毕竟就在刚刚,她已经向外祖与哥哥说明,决定让更得她心的沈恒为驸马,小些的沈杰则作为侍君了。
而她乃是太子亲妹,一国公主,她的驸马又怎么能是庶出呢?
之前有凤曦这个贱人帮着沈戈二人,他们这边还得把这事儿压一压,以免那老虔婆狗急跳墙。
可现在好了,凤曦眼看就要倒了,那老虔婆与沈戈想过的好些就必须靠着沈家,此时不说扶正之事更待何时?
“鸢儿说的是。璟儿啊,明州之事可大可小,你既然去了,那就要往大了做,让这凤曦彻底翻不了身才好!别看那穆清则与贾立在外名声好,可他们也未必会护着凤曦,而来得罪如日中天的你。”
首辅方乾笑眯眯的,慈祥却也清醒。
凤曦毕竟是嫡出公主,有着前朝女帝为例,盛德帝想扶持她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儿。
这打蛇打七寸,如今七寸都露出来了,他们再不动手可就不合适了!
“外祖放心,此番孤定不会让她凤曦好过。”
一想到凤曦对自己的不敬,凤璟就恨不得现在判她个凌迟。
尤其是那张嘴,非得给她撕了不可!
方乾点点头:
“既然凤曦大势已去,沈家那母子三人也无需太过担心,鸢儿的事儿咱们也尽早办了吧。”
“外祖的意思是!”
见外祖提到自己,凤鸢立马便兴奋的搂住了老者的胳膊。
“还能是什么?眼看你哥哥便要出远门儿,这事儿没个三月怕是办不下来。总不能让你一直留在太子府,跟那沈家两兄弟不清不白的吧?”
凤鸢点头如捣蒜,这太子府再好也是她哥哥的府邸,到底没有她住惯了的沈府方便自在。
如今她人都选好了,家里也该给她安排好了!
“既然外祖都这般说了,那孤便即刻修书一封,命威武大将军休掉尤氏,将沈恒之母梁雅兰扶正吧。”
凤璟脸色亦有笑意浮动。
他与沈家合作多年,自然也不希望以后的沈家主母还是尤氏这个与他们有怨的。
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太难拉拢,所以还是尽早断其后路吧。
他本以为这事少说也要一月才能办成,谁知凤鸢当即便道:
“不必休书的,沈恒与其母说了,沈大将军有先见之明,休妻的书信早便写好让她们一同带到京中了。”
“哦?”
方乾一愣,到没想到沈万对自己这发妻竟如此狠辣果决。
果不其然,得到消息的沈恒很快前来,将早就准备好的休书双手奉到了凤璟面前。
凤璟与方乾仔细阅读之后,发现其上内容并无问题。
而在休书之后,沈恒又拿出了一封威武大将军沈万的亲笔信,其意乃是扶正梁雅兰这个贵妾,以便两家再度合作的。
“好,很好,沈大将军当真爽直,老夫甚慰啊!”
有了这两封书信,方乾当场便给凤鸢与沈恒拍了板。
当然,这事儿还得上奏盛德帝过明路,毕竟这公主出降怎么能没有皇帝赐婚呢?
“欺人太甚!太子、凤鸢,还有沈恒等人……若是从前,他们岂敢如此?都怪我,都怪我有眼无珠错信小人!”
当那封休书出现在尤娇面前时,沈戈是第一个崩溃的。
不止是他,一旁有了白伊帮着调理身体,一双腿骨总算渐渐愈合的沈青月也同样泪流满面。
昨日被她欺辱过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