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听小公爷说,谢二小姐昨儿个一回府就病倒了,国公爷大怒,当时便要派人过府问您……好在,好在二小姐替您求情,国公爷这才遣他今日上门,要您把昨日伤了二小姐的恶仆都交给他呢……”
一路上,管家天禧都在跟凤曦交代前情,生怕自家主子再次犯浑,将这位祖宗也得罪了去。
要知道,这可是国公爷唯一的孙子,他们公主舅舅家的心头肉啊!
面对天禧的语重心长,一脸起床气的凤曦立马表示知道了,犯浑这么好,为什么不呢?
与此同时的公主府前院,一身锦衣的纨绔少年正端坐太师椅,指使着手下们将几名婆子捆压在地。同时冷着脸对一旁的管事道:
“凤曦呢!叫她出来见我!二姐姐心善道她是无心,她还就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她是故意了?”
众所周知,凤曦嫉恨他二姐姐,下手害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今日来此,就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的。
闻言管事无法,刚要派人去请,便听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女声道:
“天禧,这大清早的,咱府里怎么有狗叫呢?”
凤曦扶着太阳穴,目光似有若无的往谢琅身上扫。
谁是狗她不说,狗肯定知道。
果然,还没等天禧出声打圆场,太师椅上的谢琅便蹭的站起身来,怒道:
“凤曦,你骂谁是狗!”
凤曦都懒得回他谁问骂谁,直接道:
“骂你。”
谢琅:“?”
天禧:“?”
在一旁猫腰偷听的秦追:“?”
公主,您现在骂人连掩饰都不掩饰的吗?
“凤曦!”
反应过来的谢琅顿时爆喝,一双还算好看的眼睛里火苗蹭蹭蹭的往上冒。
然后他就见凤曦往另一张太师椅上一坐,态度颇好的道:“嗯,有事吗?”
谢琅好气啊。
他觉得自己快要裂开了。
然而一想到自家二姐姐那张憔悴的脸,自己是来讨公道的,他就迅速冷静了下来。
“凤曦,爷爷看在二姐姐的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小爷我可不认!除非你今日跟我回国公府,当着我的面儿向二姐姐道歉。不然明日的冬至家宴你就别想了!”
谢琅冷笑,凤曦前几日才当街殴打驸马,丢尽了皇家和国公府的颜面。爷爷生了好大的气,当时便勒令她冬至不得回府丢人现眼。
要知道,连国公府一众旁系都要参加的家宴,去不了就等于不再是国公府的人了。
好在这位还有点儿脑子,竟主动过府低声下气,将这机会又给求了回去。
这么件大事压在头上,他想凤曦一定会乖乖跟他回府道歉的吧。
“哦?所以你是要从中作梗,在外公面前添油加醋咯?”
凤曦喝了口茶,一脸的我好害怕。
谢琅不屑:“你是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么?就凭你刚刚骂我那些话,都足够让爷爷不准你过府了。”
“也对。”
凤曦点点头,旋即失落道:
“可是怎么办呢?道歉,这辈子都不可能道歉的。”
她又不打算当这破公主,国公府不国公府的跟她有毛关系!
失落一秒敛尽,凤曦直接扣了扣桌面道:
“来人啊!还不快给咱们的人松绑,然后请本宫这扰人清梦的傻弟弟圆、润、的、滚、出、去!”
“你……”
震惊的看着凤曦,谢琅显然也没料到事态的发展。因此准备不足的他和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天禧带人请出了公主府。
而那原本已经到手的几个婆子,也被对方趁乱抢了回去。
看着在自己面前轰然关上的大门,谢琅险些咬碎了一嘴银牙。
“好,凤曦,你有种!不道歉是吧?你给小爷等着!”
“公主,您这又是何苦呢?冬至家宴可是您前日千辛万苦求来的机会啊……”
天禧哭丧着一张老脸,语气里满是痛惜。
身为自家公主的忠仆,他知公主这两年做了太多错事,他本指望公主能在冬至家宴上好好表现,至少挽回挽回国公爷的心。
谁知……
哎……
而与天禧的唉声叹气相比,凤曦却是脚下生风,一路走到了梧桐苑厢房。
比起昨日的虚弱凌冽,祁霄今日明显养好了精神。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不动声色望着凤曦的时候,是身上的麻布素衣都掩盖不住的昳丽矜贵。
嗯,战损都破坏不了的贵。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厮昨晚为什么不来嘎了她啊?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公主有事?”
似是被凤曦直勾勾的眼神看烦了,祁霄终于冷冷的道。
他见过这女人冷漠、嫌弃、憎恨,甚至是恶心他的眼神,却从未见过似此刻般幽怨而又委屈的。
再加上刚刚秦追目睹的一切,他觉得他昨夜没杀她,似乎是个明智的决定。
毕竟谢琅过府这件事,的确会让假公主不好处理。
然而凤曦可不管祁霄心里的弯弯绕绕,直接真心实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