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怕汴梁伯府来的人瞧不上,不如去外面请来一位擅做香饮子的娘子。”
说话的是祁氏,连个香饮子都要去外面请人做,姿态未免放的太低,来的人不过是伯府有脸面的下人罢了。
她们吴家,好歹是知州家,这般刻意,让人家知晓了,不轻贱也要轻贱。
冯氏和吴相公都觉不妥。
张姨妈一行人,在第二日下晌才至,听说是坐着马车来的,很有气派,可惜梁堇没有亲眼见到,这些都是从卢婆子口中听来的。
吴家买了冰,卢婆子拉着两大块冰去灶房,让她拿个木桶来,她与她些碎冰使。
梁堇巴不得要碎冰,碎冰省得凿了,“妈妈别急着走,等我片刻。”
她把
冰送回屋里,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盏豆儿水,绿豆熬出了沙,里面放了冰糖,又加了碎冰在里面。()
卢婆子喝了又要一盏,车上的冰块冒着寒气,下面垫的是干草,一块需两个人方能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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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冰的商户,为了多卖银钱,冰块置的又厚又重。
“二姐,金哥屋里来要冰吃,你切不可多与她,多与她怕是要吃坏肚子,还有三姑娘。”
卢婆子好心与她说,这样的话,也就她会和她说,她话里没提元娘,元娘要吃冰,屋里的人会去灶房要,不会来她这。
自从冯氏让她给姑娘们做小食和甜水,元娘的人没有来这要过,都是三姑娘和金哥屋里来人。
有时候,卢婆子也来讨碗甜水喝,梁堇会给她留些蜜炙五花肉,腌酸黄瓜,熏鸽肉这样的小食。
她用过早饭,来到这,会先熬上两种甜水,豆儿水,楂梨水,然后再做小食,豌豆黄,煎杨梅。
三姑娘和金哥吃其他的,她再给她们做,什麽馄饨,肉夹,珍珠丸子汤,她都能做。
“妈妈,我晓得了。”
卢婆子又与她说,汴梁来的张姨妈一来就要考问元娘学问,被冯氏以她过生辰压了下去。
她能给元娘拖几日,但生辰一过,还是要考问,左不过两三日的时间。
考问的不仅是学问和规矩,还有会不会管家看账本,即使嫁过去不用管家,这些能力也要有。
还会问平时在家做什麽消遣……听着像是在和人唠嗑,其实是在问你,会不会打马球,投壶,点茶,制香。
要是元娘说绣花,怕是会被笑话死,虽然她也考她的针线,但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孩,整日以绣花消遣,又不是绣娘。
在这中间,还会旁敲侧击元娘的为人,看她的品性,如果有亲戚在沂州,还会托人去亲戚家打听。
与元娘订下婚事的是伯府范家次子,要是给长子择媳,不会低娶,想来也不敢这般。
卢婆子走后,梁堇回到灶屋,木桶里虽然是碎冰,但也个个大如拳头。
北宋吃冰的法子多,用来冰镇太过奢侈。
夜市上,卖香饮子的娘子,板车上有一桶冰块,不想费劲凿碎,只能往里面撒盐,化成沙状的时候,刮一层,浇在赤豆沙上。
这个时候,还没有刨冰的刨子,家里有冰窖的人家,直接把盛甜汤的盏子,酒壶,瓜果堆在冰块里。
这是冰多不愁用的人家,像梁堇得了这些,哪里舍得这样用,没有刨子,她把冰块放在石缸里擂,擂成碎末。
她忍不住往口中塞了一块,简直沁人心脾,冰在夏日是贵重的东西,能一车一车往家里拉冰使的,也就富贵人家。
张姨妈来了两日,这已是冯氏去买的第二车冰,就连三姑娘,金哥屋里都没得用。
……
“这叫什麽饮子?”
三姑娘看着梁堇送来的冰饮子,只见盛饮子的碗不过是寻常的碗,那饮子做的着实好看。
梁堇做的时候,往碗里堆了细冰,铺了一层子又厚又腻稠的红豆沙,上面点缀着樱桃,小块的甜瓜。
从灶屋送过来,细冰融成了冰沙,冰沙已经被豆沙染红,散发着清爽的甜香,让人不舍得吃。
“回姑娘的话,叫樱桃饮子。”梁堇胡乱编个名字。
俩人正在说话,春桃从外面进来,身上挟带回一股热浪,说灶房的红果热晕了过去,胡娘子给她灌水都灌不醒,脸色红的吓人。
“说来,这都怪汴梁来的张姨妈,她瞧不上胡娘子做的吃食,饮子,胡娘子心里有气,大热天的,在灶屋做大菜,红果没熬住。”
中暑气不是小事,严重的时候,命都能给丢了,幸好梁堇从灶房出来了,虽说做小食,甜水也热,但比着胡娘子那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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