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的冲上去制止这种事情。
“别看，别听....”布朗宁捂住格雷的耳朵。
曾是个贵族的他，很清楚天龙人味什。
格雷攥紧拳头，紧得都有些发抖。
他曾以为自己看到这一幕会无于衷，也曾以为自己决定成为海军的那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对天龙人妥协的准备。
但他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觉悟了。
隔一个屏幕亲眼所见的感受完全不同。
他觉得对方的求救声就响在自己耳边。
而自己明明有能力去救，却又清醒知道自己必须要当一个旁观者。
“砰——！”
一身震耳欲聋的枪响让格雷的身体剧烈抖了一下。
奴隶绝望的哭喊戛然而止，身体沉重的倒在地上。
或许是枪声太响，一个尚在襁褓的、原本很安静的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
那哭声在这个寂静到落针可闻的街道上，像是炸雷一般响在每个人的心底。
完了。
这是所有垂首跪拜的人心里，唯一浮现的念头。
天龙人看向哭声来源，还在冒烟的枪口抬起一指。
“大胆！我正开心的候谁让你哭了，卑贱的人类，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立刻就有穿铠甲的护卫走去，一人压母亲，另一人则残忍的从那母亲怀里把孩子撕扯下来。
孩子哭得更厉害了，但他还是个什都不懂的纪。
他不知道抓自己的人是谁，不知道天龙人是谁，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失去了温暖熟悉的怀抱。
挣扎的母亲被带到天龙人面前跪下后就立刻开始磕头哀求起来。
“大人，求求您了，他还是个什都不懂的孩子。”
“我求求您饶了他、放他，都是我的错，您怎惩罚我都好，您把我抓走吧，求求您饶了我的孩子！”
她磕得很用力，很快额头就被撞得血肉模糊，鲜血蜿蜒淌下。
天龙人皱起眉，眼却没有半分怜悯同情，而是实打实的厌恶与嫌憎。
“谁允许你离我这近的，你这个该死的贱民！连我养的狗都不如的人类！既然这要你儿子，那我就给你好了！”
在母亲惊愕而又惊喜的抬起头，天龙人露出一个残忍至极的容。
“把他的尸体给你。”
随他的命令，抓孩子的护卫毫无迟疑的举高手臂，像是砸一个不要的物件，将孩子摔在地上。
就那一下，伴随一种熟透西瓜开裂的声音，孩子的大哭声就消失了。
但护卫却没有停止作，他机械般捡起那孩子，再度砸向地面。
母亲愣愣的看这一幕，所有人也都愣愣的看这一幕。
界贵族的残忍恐怖再一次在他们心里刷新了认知。
格雷睁大眼睛，紧紧盯那个被护卫一次次摔砸向地面的孩子。
随次数的增加，那孩子的身体逐渐变得软烂，脆弱的骨骼在血肉里破碎，又血肉融为一体。
格雷，他要当海军。
天龙人被这有趣的一幕逗了。
“哈哈哈哈，恶心死了，你说再摔下去，他会不会像烂泥一样糊在地上，怎都捡不起来。”
格雷，他......要当海军！
在没有得到如同海军英雄一般的地位之前，他要对天龙人妥协。
“啊...啊......我的......”那母亲终于有了些反应。
她颤抖的伸出手，像是虚虚抱住孩子的姿势，紧接她毫无预兆的朝那天龙人扑去，尖声绝望的大喊。
“我杀了你——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
“砰——！”
又是一声枪响重物落地的声音。
格雷剧烈的喘息，甚至闭上眼，不再去看那残忍的一幕。
但没有用。
深陷黑暗后，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在他拉远距离。
而他就站在那被摔成肉泥的孩子旁边、站在被子弹射穿身体的母亲旁边。
他看他们，他们也看他。
流淌的血汇聚成河，没他的脚面，又有无数双带血的手拽住他的脚踝、小腿，将他拉进血腥的河里。
他......要当海军吗？
为什，要当海军呢？
因为这具身体被海贼所杀，因为这具身体的村子被海贼屠村。
因为上辈子接受的育，因为对这个界的海军还抱有期望。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