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鲤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再明白一点,她这种厚脸皮也说不出口了。
卫璋没有拒绝,更没有抽回手。她心中一喜,刚准备贴上去,身上某处传来一阵酸麻的痛意。
卫璋点了她的穴!
“你干嘛!”她惊呆了:“松开我!”
卫璋将她抱起来丢到床上去,给她摆了个舒服点的睡觉姿势,然后往她身边一躺:“闭眼,睡觉。”
这哪里睡得着!
云鲤本来就心绪不宁,加上身边又躺了个卫璋,她只觉得从心底深处涌上一股渴望,具体渴望什么也说不上来。
想抱他、亲他、贴贴他,让他给自己止痒。
因为不能动,云鲤心中的骚动越发明显。黑夜寂静,她能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她觉得每一刻都异常难熬,身体里像是住了一窝蚂蚁在到处爬。
卫璋闭着眼睛躺在她旁边,听着她发出似哭非哭的哼唧声。
“你还不如不来呢。”小皇帝抽抽噎噎的:“这算怎么回事,我本来一个人好好的……”
卫璋翻身,在黑夜里看着她红彤彤的脸。
这种药会让人浑身燥热,从而丧失神志、沉迷于短暂的欢愉中。他其实也可以点了她的穴就走,但——
“你真的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云鲤哭哭啼啼:“我觉得了,所以我才让来宝喊你过来,你不来,我只好去拿图册……”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全怪卫璋,不让她纾解就算了,还把她点着不许动,实在是罪大恶极!
卫璋就这么看着她哭。
“我可以帮你。”他的声音很冷静,与云鲤带着欲望的低泣完全不同:“可这药就是这样的,这不是毒,解了就好,这是瘾,越做就会越上瘾。”
云鲤只哭,不说话了。
卫璋擦掉她的眼泪:“你想上瘾吗?”
云鲤没有回答,她闭着眼睛,眼泪珠子不停地滚落下来。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慢慢不哭了。
“要多久。”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但脑子显然已经恢复了神志,开始思考问题了:“熬过去,要多久。”
“三五日便好。”卫璋安慰她:“别怕,我陪着你。”
“你走吧。”云鲤尽量控制住自己,以免再发出那种黏腻腻的声音:“你走吧,你在这里我更加难受。”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实际上落在卫璋耳朵里,和前一晚的猫叫没什么区别。ap.
“好。”
卫璋最后给她擦了眼泪,翻身下床。
周围一下子空了。
一股恐怖的寂静包围了云鲤全身,黑夜中她感觉异常的空虚,脑中有声音在嘶吼着,要她开口把卫璋叫回来,让他帮自己,哪怕上瘾也没关系。
怕什么呢,不是有卫璋吗。
云鲤咬住唇,喉间发出难耐的哼声,但因为不能动弹,她也只能硬生生熬着,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做。
天快要亮的时候,药性终于过去了,床帐里折腾了一夜的低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而沉稳的呼吸声。
卫璋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他掀开床帐,看着云鲤的睡颜。
“很乖。”他用帕子给她擦着额上细密的汗,解开了她的穴道,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可能是感受到了什么,云鲤又哼哼了一声,一只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抓什么东西。
卫璋把手指放到她手心里,她就这么握着,果然不动了。
“什么癖好。”卫璋坐在床边轻笑起来:“现在只是握着手指,以后可怎么办。”
上朝的时间到了。
外间的唐巧轻轻推开寝殿的门,刚入殿,却发现窗户没关。
“哎呀。”她以为是自己粗心大意,害得云鲤吹了一晚上冷风,忙不迭关上窗,这才走到床榻前,轻声唤她起来。
云鲤觉得自己刚睡着没多久,她困倦极了,赖在床上不肯动。
唐巧把她从被子里挖起来:“快起来,今天早朝可不能再迟到了。”
云鲤坐起来,抬着胳膊让唐巧给自己穿衣服,双眼放空:“我好怀念在宫外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唐巧手中动作不停,嘴里笑话她:“您在宫外过得这么舒服呀!”
云鲤没睡醒,脑子也就没那么清楚,随口回答:“对啊,当卫璋的夫人又没事做。”
唐巧手一紧,给裹胸的布条系了个死结。
“嘶!”云鲤彻底被勒醒了,她痛呼:“要系这么紧吗!”
唐巧硬着心肠又收紧了一些:“又大了一岁,身子也长开了,若不勒紧一点,被别人发现怎么办。”
被其他人发现了,云鲤就只能靠着卫璋,彻底藏进太监的后宅当夫人了。唐巧宁愿现在狠心一点,也不想云鲤将来后悔。
她才十六岁,真正的男人都没见过几个,懂什么男女之情!要不是那个卫璋蓄意勾引,怎么会迷恋一个太监!
唐巧真是恨死卫璋了,她严重怀疑给云鲤下药的幕后主使就是卫璋,否则她为什么会一直查不到人,而皇上也再也不提此事。
她一定要守好紫宸殿,守好皇上,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