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璋悠悠转醒。
四周很黑,他躺在一片柔软的地上,身下垫着两件衣服,不过摸起来很潮湿。
他浑身都很燥热,浑身的血液肆无忌惮地在血管里翻滚涌动,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它安静下来。
更重要的是,云鲤去了哪里。
他有些无措,又有些愤怒,既担心她被人捉走,也担心她是不是抛下自己跑了。
如果她被捉走,他会把人抢回来。如果她出了意外,他会陪她一起走。可如果她又跑了……
这股念头一起,他再也控制不住全身暴躁的情绪,血液流窜的速度更快了,他咬紧牙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又想故技重施冲开穴道……
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传来,伴着熟悉的味道,一个人蹲在自己身边,用冰凉凉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还是这么烫……”
云鲤的声音哆哆嗦嗦的,牙齿都在发抖,紧接着,卫璋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再然后,一具冰冷但柔软的躯体缩进了自己怀里。
云鲤身上湿漉漉的,还带着湖水的味道,她整个人全部贴到卫璋身上,严丝合缝,就连脚都踩在了他的小腿上,用自己的身体给他降温。
卫璋闭上眼。
大概只过了一刻钟左右,两个人的拥抱变得炙热,云鲤重新爬起来,穿好衣服出去,再湿漉漉冷冰冰地回来抱住他。如此反复了八九次,在她又一次准备去泡冷水时,一只大手按住了她。
“别走。”
卫璋的声音还是很微弱,但抚在云鲤后背的那只手有了力度。
“你醒啦!”云鲤很惊喜,她撑着身子半坐起来,长长的头发从***的肩头滑落。
这个角度,卫璋可以明明白白看清她的身体,可很奇怪,如此亲密的接触,如此旖旎的画面,卫璋的心里却无一丝欲念,只有实实在在的满足感。
满足她还在自己身边,满足她没有抛弃自己,满足她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夜色太黑,云鲤看不清,她只能伸手去摸卫璋的脸。待感受到他脸上那些崎岖不平的经络渐渐消下去后,她长舒一口气。
“你真是吓死我了。”她本来是想笑的,可说着说着,语气里带了哭腔:“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又希望你快点退热,又怕你彻底凉了。”她抹了一把脸:“你现在有力气了吗,可以坐起来运功疗伤了吗?放心,我们现在在一个山洞里,很隐秘,不会被人发现。”
“睡觉。”
卫璋抬起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来,他没有力气运功疗伤了,他现在所有的力气只想拥抱怀中的这个人。
云鲤折腾了一天一夜,早就筋疲力尽。她躺下来,又觉得卫璋的身上还是很烫,于是悄悄把手伸出去,摸到冰冷的山洞岩壁上,待冷了之后缩回来贴在卫璋身上,企图继续给她降温。
傻子。
卫璋翻了个身,将她整个人锁进自己怀里,同时压住她的手脚不许乱动。
云鲤轻轻推了推他,没有推动,她担心扰了卫璋休息不敢乱动,昏昏沉沉间,竟就着这样的姿势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懵了一会,腾地一下坐起来:“卫璋!”
“在呢。”
卫璋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听起来已无异样:“还挺能睡,再不起来天又要黑了。”
云鲤呆呆地望着卫璋,就好像第一次见他一样,瞧她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得卫璋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掩了一下嘴角的笑,指了指云鲤身上。
云鲤不明所以低下头,愣愣地看着已经滑到自己腰间的衣服,和完完全***露在外的上半身……
她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双手抱胸:“你不许看!”
卫璋不仅要看,他还走过来看。他一把将人抱起来,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抱也抱过,摸也摸过,怎么就不能看了。”
云鲤下意识咬开嘴里的东西,一股甜汁爆开,她顾不上别的了,急急咽下嘴里的果肉,含糊道:“还要吃。”
自从被云珩捉走后,她就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件事都让她胆战心惊的,如今松懈下来,只觉得胃里空荡荡的,恨不得吃进去一头牛。
卫璋连着喂了她几个甜果就不喂了,瞧她跟嗷嗷待哺的小鸟似的张着嘴还要,他低头,吮掉她嘴角的果汁。
“果子性凉,你太久没进食,吃多了会胃疼,等我带你进了城镇,想吃什么再说。”
他亲手给云鲤穿好衣服,又撕开自己的袖子,帮她将散落的头发绑起来:“上午我已经收到了周回的消息,他已经在率军回来的路上,等会便会来接应我们。”
云鲤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传消息的?”
卫璋笑问道:“想知道?”
云鲤别开头:“算了,你们自己的机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卫璋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云鲤被他盯得脸热,恼怒道:“我就是好奇,你不说也没关系啊!”
“有关系。”卫璋摸了摸她的头,低头蹭了蹭她的脸:“我想告诉你。”
他用两指抵在唇边,发出一声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