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没见,好不容易回来,卫璋可不打算放过嘴边这块肉。
“微臣为您处理好了忽尔安的死,又抓回了宁安王一家,皇上打算如何赏赐微臣?”
他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洒在云鲤的脖子上,弄得她浑身跟爬了虫子似的。
“赏、赏赐自然是有的。”云鲤双手抱胸,挡住摸上来的手:“国库里的珍宝,掌印只要看得上,尽管拿走。”
腾地一下,她被人凌空举起来转了个圈。
卫璋一手按住她的后背,将她带向自己,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国库里的俗物,微臣不想要呢。”
云鲤拼命往后仰脑袋:“朕也怪俗气的,朕爱抖腿,还爱斗鸡,简直俗不可耐……”
卫璋挑挑眉:“继续找理由?”
云鲤说了好些自我贬低之词,可对方看起来毫不在意,最终她忍无可忍,大喊一声:“朕是男的!”
一语石破惊天,卫璋拧拧眉:“微臣不在意。”
“朕在意!”小皇帝梗着脖子反对:“掌印若是想找对食,相信不少优秀的的女子——啊不是,男子都会同意,可朕不愿意!”
“朕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琴瑟和鸣的悠然生活,若有幸觅得此人,朕定会千百倍的珍视她!”
卫璋冷了脸:“那这人为何不可是我?”
云鲤眨眨眼:“我说的是个女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两人也不必讲究什么君臣礼节了。
卫璋的眸子渐渐冻成了冰:“若是喜爱,男子女子又有何不同?”
天哪,这不同的地方多了去了,狗太监的生理常识这么差的吗!
云鲤将小时候,丽嫔强调的话一一告诉卫璋:“男子臂膀宽阔,女子肩窄娇弱;男子胸膛平坦有力,女子胸脯丰满柔软;男子站着尿尿,女子须得蹲下;男子——”
她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出了。毕竟丽嫔死的时候她还太小,还有一些重要地方没来得及同她交代。
想了半天,她终于找到了最为关键的一处:“男子不会生孩子,只有女子才会呀!”
卫璋久久未说话,就当云鲤以为他几乎被自己说服的时候,那只抬着自己下巴的大手缓缓移到了她的脖子上。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两只小手虚虚拢住九千岁的铁腕:“掌、掌印,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上朝,大家彼此回去休息吧。”
卫璋收紧五指。
命脉被掐住,云鲤吓得闭上眼,抖得同那风中落叶一般。
这般细嫩的脖子,怕是禁不住自己的轻轻一掐。可若是真的这样掐死了,自己顶多得到一个乖顺的玩偶,再也不会看到她鲜活的模样了。
卫璋的手慢慢松开,顺着她的脖子往下走。
云鲤一口气还没松开,又提了上去!
“臂膀宽阔……”他拂过云鲤的肩,又顺着往下摸。
“胸膛平坦有力……”他使劲按了一下云鲤的胸,差点没把人按吐血。
唔,确实挺平坦的。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吃得太好了,云鲤的胸口总是胀痛不已,本来绑了带子每天都很痛,再被卫璋这狗爪子一按,她差点没嗷的一声叫出来。
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卫璋总算是松开了她。
云鲤敢怒不敢言,低头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袍,心中庆幸又躲过了一日。
虽说卫璋是个太监,但他长得这般好看,倘若自己真是个男子,和他在一起也算是赚了。奈何上天造化弄人,偏偏让她生了女儿身、男儿命,只能每日裹紧了这身衣服,丝毫不敢暴露半分。
本以为当好傀儡皇帝就能活下来,可如今看来,形势越发严峻了。她今日虽然说服了卫璋暂时放过,可明日、后日、下个月、明年呢?卫璋这种狗脾气一天一个变化,保不齐哪日兽性大发,直接将她按在那龙榻上扯了衣服。
到时候扒光了一看,她其实是个女的,岂不是异常扫兴?届时将她一脚踢下龙床,赤着身子被宫人们抬出去游街示众……
丽嫔的死相又出现在云鲤脑海中,她越想越害怕,忍不住红了眼圈。
卫璋本来想让她快滚的,可一抬眼,发现小皇帝又哭了。
还有脸哭?
他伸出手,重重揩掉云鲤眼角欲落不落的一滴泪,长年拿剑的手上有些粗茧,磨得云鲤的脸都红了。
“既然是男子,怎能如此好哭。”卫璋瞧着小皇帝一身的弱不禁风,冷不丁问道:“过完年,皇上就要满16岁了吧?”
云鲤吸了吸鼻子:“是。”
卫璋道:“云国男女皆是16岁成年,可微臣见您这身板,既不臂膀宽阔,也不健壮有力,也难怪忽尔安将您认作女子。既然皇上梦想成为这般阳刚的男儿,那从明日起,寅时七刻便起床,卯时一到先绕着宫墙跑三圈。待到早朝结束后,上午将所有奏折批完,一刻钟用膳,一刻钟休息,未时起,会有先生过来给您授课,申时三刻方可休息。”
啊!
云鲤目瞪口呆:“不是说不用上课了吗……”
卫璋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将小皇帝逼得节节败退。
“皇上刚刚形容自己,用词十分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