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绣是云沧帝的二女儿,敬太妃所出,三皇子云锦的同母妹妹。
云国的皇子皇女各按各的辈分排序,所以,云绣虽然是二公主,但实际上也才20岁,两年前招了左都尉长子为驸马,早就出宫居住了。
看到她,云鲤脚步顿住:“二皇姐怎么入宫了?”
云绣笑笑:“听说四妹妹明日便要走了,大姐姐远嫁边塞,好不容易盼得一个姐妹回来了,我还不得来看看?”
她往前走了一步,云鲤警惕地往后退。
云绣表情有些尴尬,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天色不早了,云绣也该回家去了。皇上进来劝劝四妹妹吧,哭得可伤心了。”
她指了指门内,冲着云鲤眨了眨眼。
见她毫不迟疑地离开,云鲤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个云绣,仗着母妃得宠,又有亲哥哥庇佑,从小没少欺负其他的皇子宫女。云鲤和云淡皆深受其害,看到她毒蛇一样的笑脸就想躲。
没想到自己都当上皇帝了,还是这样惧怕她,果然童年的心理阴影不好修复啊!
云鲤生怕云淡又被欺负了,急急忙忙走进去,推开门,就看到她正背对着自己,侧身躺在床上。
“四姐姐?”
云鲤谨记着自己的男子身份,不方便走到姑娘家的床铺边上,只得站在门口轻声叫道:“四姐姐,是朕。”
云淡还是不说话,隔着远,又挂着床纱,云鲤看不清她是否醒着,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哭。
她回头看了看,云淡院子里没什么下人,不会有人注意,便又敲了敲门,扬声道:“四姐姐,朕进来了。”
烛影微动,她走到云淡床边:“四姐姐?”
身后有风响,云鲤心中一紧,就看到床纱上出现一个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砰的一声。
风停了。
胡国使臣回国的举动很匆忙。
为了送行,云鲤昨日就宣布取消早朝,文武百官皆站在城门口,欢送胡国使臣离开。
大雪天,天亮得晚,黑蒙蒙的夜里,几个年纪大的官员们互相靠着打瞌睡,还有几个在闲聊。
“叶相今日怎么没来?”
“他儿子丢到现在还没找到,哪里还有心思管胡国人!”
“你说是谁绑了叶侍郎?啧啧,听说是在宫里丢的呢。”
“嘘,我姐夫的弟弟的管家的儿子在宫内当侍卫,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听说叶侍郎穿了太监的衣服私会后宫,给先帝戴绿帽子了!”
“啊?还有这等事!”
八卦是振奋人心的动力来源,在一些七零八碎的嘴里,迎来了今晨的第一缕阳光。
宫门已经开了,再过不久,皇上和掌印便会伴着那胡国使臣出宫,大家伙只用再坚持坚持,等到胡国人走了,云国的朝堂还是很安逸的嘛!
可一等二等,等到太阳都挂在树梢之上了,人呢?
人正在紫宸殿大发雷霆。
卫璋一脚将来宝踹得远远的:“你说什么?皇上不见了!”
来宝撞到八宝架上,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唐巧不停地磕头:“昨日夜里,皇上说要自己去劝四公主,不许奴才们跟上,所以……”
卫璋大骂道:“那皇上一晚上没回来,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唐巧只会磕头,不敢说话。
她早就习惯了听命于云鲤一个人,关于她的事情绝对不会透露给任何外人。
尤其是卫璋。
其实昨夜她也去找过皇上,但透着窗户,云鲤告诉今晚不回宫,就在此处歇下了。
唐巧当时也很惊讶,她还隐晦地提醒云鲤,告诉她身为男人应该避嫌,哪能和亲生姐姐住在一个屋里?
可下一秒,屋里传来的话惊呆了她。
“四姐已经知道朕的身份了。”云鲤隔着窗户告诉她:“姑姑,把周围的侍卫和宫人都调走吧,朕有些话要交代四姐。”
压下心底的惊诧,唐巧不敢再多问,只能听命疏散了附近的宫人。
可这些话,她是万万不敢告诉卫璋的。
“皇上、皇上昨夜劝四公主劝到了很晚,就、就……”
卫璋一脚踢过去:“就怎么了!”
他念着这是小皇帝心爱的老宫女,下脚并未很重,但尽管这样,唐巧还是一头撞在书桌上,脑袋上起了好大一个包。
“就未回宫!”
该死的狗奴才!
卫璋唤来侍卫,将唐巧和来宝先看押起来,大步往云淡的寝宫走去。
云淡今日要跟胡国使臣离开,按照时间,她也应该起来了。
卫璋敲了敲门:“四公主,该出发了,您准备好了吗?”
门刷的一声被拉开,一个戴着珠钗的明媚女子出现在卫璋视线里。
“哟,这不是掌印大人吗?”
卫璋眯起眼:“二公主。”
云绣笑吟吟堵在门口:“我这四妹妹真是好福气,竟能让掌印亲自来请。您稍等等,四妹妹马上沐浴好,我帮着她换了衣裳即刻就能出发!”
“让开!”
卫璋一把将云绣推开,一脚跨进云淡的寝殿。
宫内空空荡荡,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