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鲤都快被吓哭了!<\/p>她这张嘴啊!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好了吧,好不容易活过来,马上又要死了吧!<\/p>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又不敢说什么,内心的恐惧让她浑身哆嗦起来,像一颗在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菜。<\/p>卫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表情已然恢复成了之前的冷静模样。<\/p>“皇上在抖什么?”<\/p>云鲤不敢说实话,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朕、朕冷……”<\/p>可不是冷吗!<\/p>秋风瑟瑟,她露着一条胳膊,还赤着一双足,跟叫花子没什么两样。<\/p>卫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皱起眉头。<\/p>“不行。”<\/p>他揪住云鲤的脖子:“你不能这样下去。”<\/p>小皇帝是他亲手选出来的,若是上了一趟千思崖变成这副模样下山去,人家还以为他的眼光遭天谴了!<\/p>他上下打量了一圈云鲤,越看眉头皱得越紧。<\/p>“得给你换身干净的衣服。”<\/p>哦,只是换衣服,不是让她变成尸体下不了山。<\/p>危机解除,云鲤心中大石落定。<\/p>她觉得卫璋在异想天开:“这荒山野地的,上哪儿找衣服?”<\/p>“山下有农庄。”<\/p>卫璋解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在身上,一手揽住她的腰,几个跳跃间便飞上树:“微臣带您去换衣服。”<\/p>云鲤哪里受过这等刺激!<\/p>地面和树木皆在眼前,可她就是没法触碰地面!卫璋的轻功好,速度也快,单手环住她的腰,一路飞驰。<\/p>山风刮过云鲤的脸蛋,她被吹得睁不开眼,刚想让卫璋慢一点,一开口,一股风直接灌进了她的胃里。<\/p>“咳咳!”<\/p>小皇帝咳得眼圈都红了,可身下该死的狗太监只是冷声说了一句:<\/p>“敢吐在我身上,今日正好把你葬在皇陵。”<\/p>云鲤闭嘴了。<\/p>她生怕卫璋没有抱住自己,又或是心情突然不好,手一松,把她掉下山了。<\/p>她偷偷摸摸往人家身上靠,靠的差不多了,两只胳膊一伸,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p>哎呀!好腰呀!<\/p>云鲤跟树袋熊一样,双手双脚缠在卫璋身上,又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才找回来安全感。<\/p>她缓缓睁眼,看着两侧的树木飞快从眼前掠过。<\/p>越往山下,山风没有那么大了。<\/p>微风拂面,树影簌簌,如果身下是一匹快马,那该是何等的畅快!<\/p>云鲤胸中豪情大盛,很想逆风来一段云高祖的登山望远赋,而她身下的卫璋显然没有她这般的闲情。<\/p>这小皇帝抱起来,似乎没有看起来那般骨瘦如柴?<\/p>明明刚刚给她查看伤口的时候,胳膊细骨伶仃,恨不得一折就断。可如今将人团团抱住,怎得是满怀的绵软?<\/p>云鲤正在心中咏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p>她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偏头跟卫璋说话:“掌印,你的佩剑膈到朕了。”<\/p>卫璋心不在焉,随口回答:“臣今日未曾……”<\/p>佩剑二字还未出口,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沉。<\/p>云鲤本来还趴着舒服呢,她今日为了登基大典,天还没亮就被挖了起来,后来又累了一整天,此时此刻被颠得昏昏欲睡。<\/p>还没舒服够,一股力量将她从卫璋身上掀了下来。<\/p>“到山脚了,皇上也该自己走动走动了。”<\/p>卫璋脸色极臭,硬邦邦甩下这句话后,大步往前走,只留给云鲤一个背影。<\/p>怎么又生气了!<\/p>云鲤简直不知道怎么揣摩这位大人的脾气了,一天到晚的阴晴不定,比那两三岁的娃娃还难哄!<\/p>她手忙脚乱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追在后面:“掌印,您等等我……诶,您走慢点!”<\/p>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后山,眼前出现了袅袅炊烟。<\/p>果然如同卫璋所说,山下是有农家的。<\/p>卫璋找了一个看起来最干净的人家,用衣服上的银扣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衣。<\/p>云鲤上后山静思,穿的只有雪白中衣。虽然这素衣的麻布面料比不上宫造的绵绸,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要她穿着一身白,也不会引起旁人关注。<\/p>云鲤摸了摸那身衣服,又闻了闻味道。扭扭捏捏地问道:“没有别的衣服吗?”<\/p>卫璋嗤笑:“您以为这是在宫里?”<\/p>自从云沧帝登基以后,云国民不聊生,各地灾患不断。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