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抚过,两列男儿后背箭筒中,箭上的系带飘摇。
赵逸笑得张扬又自信:“皇上且放心,今天大家吃不完,还需明日兜着走。”
帝心大悦:“好,那我便等着。”
鼓声陡然再起。
十六人纵马飞射出去。
林中驾马可不容易,况且还是如此疾驰,赵逸看了眼并马而行的许笙,嘴角上扬,抽出一支箭,拉弓瞄准,簌!
那野兔立时倒地,弹了几下就再无动静。
而在他慢马拉弓之时,许笙已超他百尺,三箭齐发,皆中要害,使那野猪无力再动弹。
比试为记分制,按猎物大小不同,加分亦有区别,怪道是不见他抢,赵逸暗骂一声狡诈,打马追上去。
他们身后跟着侍卫,迅速将猎物捡回。
“这么快就猎到野猪。”赵巍看了眼那野猪身上的箭矢,蓝色系带,笑道:“这回阿逸可轻敌了。”
赵笠点头。
青云骑射队都出自寒门,骑射比试上,相对候门子弟来说,多少有些劣势。只看夺魁骑射队的名字就知道赵逸对这次比试信心十足。
不一会儿,猎场两侧便响起鼓声,左五下,右三下,代表两个骑射队的得分。
“走吧。你我二人也去尽尽兴。”
……
快一个时辰,隔三差五响一响的鼓声突然急促地敲起来。
众人知晓百下之后,比试就要结束。
这时,许笙,陈允谦与赵逸三人正巧合地汇在一处。
大猎物早被打的差不多,三人追是只狐狸。
耳边鼓声阵阵,陈允谦搭着箭,余光已见赵逸,他心知不能急躁,薄唇紧抿。
“鹿!”
许笙马头一转,往右侧去。
赵逸一顿,霎时追上。先前两侧鼓声相等,他若猎了狐狸丟了鹿,那夺魁骑射队必输。
陈允谦未理会两人动作,放箭,狐狸顿时倒地,射中了!他心中一喜。
望程兄能猎得那野鹿,他们青云骑射队便赢此次比试。
另一边。
赵逸瞪着许笙,“鹿呢?”
空荡荡一片,连根鹿毛都没有。
鼓声毕,许笙悠哉悠哉,得意得很,“兵不厌诈。”
赵逸只想立刻把这人两脚踹飞,眼不见为净。
奈何没学过泼妇骂街,憋了半晌,只得一句。
“无赖!”
“哈哈哈哈。”许笙回以大笑,欣然受之。
赵逸气地胸闷,掉马朝营帐跑去。
若是输了,他们这夺魁二字不就成了笑话。
如果他们中有别人在最后百道鼓声时打到猎物,夺魁骑射队还有赢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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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堆猎物如小山一般,夺魁骑射队与青云骑射队只差一只兔子的比分。
赵逸一边听着皇帝的官方勉励,一边偷摸瞪许笙。
许笙全当做看不见。
忽听赵巍问,“程宝儿是哪个?”
箭上系带都有姓名,青云骑射队的猎物有三层是他射的。
许笙上前,“草民程宝儿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听二弟说弋塗死于你手,今日又赢了比试,朕便一道赏了,想要什么,尽管说来。”
此时不只一人目光集中在许笙身上,据说此子乃笠王爷亲自送入聚贤阁,如今皇上叫他出来露脸,又这般特地提名赏赐,不知是否有什么打算。
向皇帝讨赏可是个门道,要少了不划算,要多了后果自负。
许笙如说笑话般,叹道:“草民往日在村中年节时才舍得吃麦糖,便立志富贵后要天天吃麦糖,初尝聚贤阁中的小食点心,竟发现样样比麦糖好吃。草民见识短浅,不知要何物,皇上做主便是。”
“朕最爱天青釉,赏给你,你不可售卖,不可送礼,只能放着观赏,若你不好此物却是白浪费了这赏赐,不如就赏个用的上的,你既初到京城,可有安身之所?”
“皇上仁慈,草民就住在聚贤阁男院中。”
“聚贤阁最多留你三年。”赵巍大手一挥,“朕便赏你一处府宅。”
“谢皇上恩典。”
青云骑射队赢了围猎比试,皇上不吝啬,人人有赏。
这消息比人走得快,待围猎队伍回程,许笙一行刚入聚贤阁,就被清流派众人团围恭喜。
赵逸一方自是嗤之以鼻,一声毫无风度的“不去!”,拒绝了陈允谦的酒宴邀请。
他心中不爽至极,却见许笙这罪魁祸首在众人恭维中飘飘然,好不惬意。
憋了一天一夜的气顿时爆发了。
“你也不许去!”
许笙被他拽了个踉跄。
陈允谦当然不依,“庆功宴怎么缺的了程兄,王爷这般做法实在小肚鸡肠,也太不讲理了。”
小、肚、鸡、肠?!!!
“好啊你!”赵逸炸毛,“聚贤阁不谈身份,你就忘了本王是王爷吗!”
陈允谦腰杆板直,“草民不敢。”
骨头真硬。
“你说。”赵逸矛头陡然对准许笙,满眼威胁,“你是同他们去庆功宴,还是和本王去机关阁?”
许笙眨巴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