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城郊踏青的人有不少,唯独郁桃与许明月这边的气氛有些不太好。
郁桃绷着脸坐在她的身边,哪怕她想努力掩饰,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心情不好。一见她这样子,许明月便立刻回想起了头一回见到她的样子。
许明月顿觉好笑:“我可没得罪过你,你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郁桃皱着眉头看她,满脸都是不善。
许明月猜测:“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和你抢沈度吧?”
“……”郁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心底是什么情绪,面上就露出什么,许明月跟着生父做生意,做生意的哪个不是人精,哪怕是郁桃极力遮掩,可许明月仍旧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道:“我上回就说了……”
“可你方才也说了。”郁桃不高兴地打断了她:“你分明是邀我出来玩,竟然又想要找我的夫君。我看是我夫君误会了你的意思,你哪里是想要邀请我,想要约的分明是我夫君,这就是……是……黄……黄……”
郁桃憋红了脸,却不好意思把心里后面的话说出来。
许明月接着道:“黄鼠狼?”
郁桃倔强地昂着头,没有反驳。
许明月失笑:“我看沈度的确是会错了意。”
郁桃一下子便瞪大了眼睛。
“可我上回也说了,你夫君他是个铁公鸡,我可不会对他有半点意思。”许明月说:“我邀他出来,也是想要和他谈生意。”
“谈生意?”郁桃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一时懵住。“上回不是谈完了?”
“这我倒是要向你抱怨了。你夫君可当真是毫不留情,与我们许家合作了那么多年,竟然也半分利益也舍不得多让,我找他谈了数遍,可他就是不答应,这才借口想邀你出来。”许明月说:“我想,邀了你,他也定会跟来,他那么看重你,若是你玩得高兴,他自然也高兴,趁他心情好,我再与他商讨生意上的事情,说不定他也会松口。”
不成想,郁桃是来了,可沈度却没有来。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郁桃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心里的气一下子泄了干净,连挺直的腰板也弯了下来,手指绞着衣角,哎呀一声,愧疚浮于颜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许明月,又低下头,很是在为自己误会了她而感到内疚。
可她还是轻声地为沈度解释:“今日我夫君也是想来的,只是不巧,出门前铺子里来人喊他,所以才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我看他分明是在故意躲我。”许明月摆了摆手,道:“他应当是知道了我的打算,才故意不来。”
郁桃想了想,又为沈度说话:“我夫君做生意可不容易了,若是多让你半分利,岂不是白白辛苦了?”
许明月斜眼看她。
郁桃说着又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我夫君做生意向来和气,你问其他人也知道,旁人与他做过生意的,都说他好,虽说没有多给你半分利,可给你了的,也一定已经很多了,我看是你想要得寸进尺呢。”
许明月:“……”
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个道理。
哪怕是没有那半分利,于许明月来说,也已经能让她满意了。
只是……
瞧着面前这位小娘子护夫的模样,许明月的手指动了动,忽然想要掐掐她的脸。
郁桃又问她:“那我夫君没来,你今日约我,还算数吗?”
“算数,当然算数。”许明月说:“不把你伺候好了,回头你又去找沈度告状,别说是多半分利了,说不定他这铁公鸡还要从我手上多抢走半分。”
郁桃又高兴起来,没忍住说:“我才不会告状呢。”
许明月目露怀疑。
郁桃可不管她信不信,只要许明月的邀约还算数,她还是能出来玩,她就是高兴的。
许明月准备的纸鸢也派上了用场,那些糕点也合郁桃的胃口,等到日暮低垂时,郁桃早已经将先前对许明月的不满忘到了一边。许明月将所有东西都准备了,让郁桃玩得一点遗憾也没有。直到分别时,她还有些未尽,扒着马车车窗朝着许明月挥手,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她当场再邀请自己一回。
等马车到沈家时,天都快黑了。
沈度早就回到家等着了,见了郁桃回来,也立刻起身去接,果然见小娘子心情雀跃,抱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恨不得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沈度听完了,还替她总结:“照这么说,如今你开始喜欢许姑娘了?”
郁桃想了想,伸出手,竖起小拇指,比划了一个很短很短的距离:“只有这么一点点。”
“前两天,你还在和我抱怨许姑娘呢。”
“那是我做了梦。”郁桃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许姑娘会像梦里头那样,对相公你有什么想法,如今我知道是我错了,以后也不会误会许姑娘了。”她顿了顿,又说:“许姑娘是个好人呢。”
沈度含笑看她,仿佛前些日子哭着喊着说许姑娘的人不是她一样。
……
自这日以后,郁桃对许明月的印象直线上升,许明月也记着她,她最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