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宅也在别墅区,不过很显然和宋家不能比,老宅子的外墙有些发灰,铁栅栏上也有一些锈迹。
秦家现在虽然只能算是末流,但是派头却不小。
前院里居然有四个园丁在侍弄花草,门口还有两个佣人在守着门。
秦知意不自觉感叹,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秦知意从车上下来,身后的阿彪和阿憨紧紧跟着她,寸步不离。
佣人很显然是认识她的,见她来了也没多说话,微微点了点头,便将门打开让她进去。
“秦先生在屋里等你。”
秦知意翻了个白眼,架子还挺大。
阿彪和阿憨自然也要跟着进去,但没料到却被两位佣人拦住。
阿彪和阿憨瞬间眼一瞪,两位佣人吓得腿直哆嗦,都快哭了。
佣人还要再拦,但他们哪能拦得住。阿憨和阿彪看似轻飘飘地一推,佣人就被搡出了两米远。
两人直接如入无人之地,大摇大摆地跟在秦知意身后走了进去。
秦震庭这会儿正在客厅里摆谱,翘着二郎腿,面色沉肃。
他板着圆胖的一张脸,微肿的鱼泡眼眯着,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见秦知意来了,秦耀庭哼了一声,开口道:“小知来大伯家里还要带保镖,看来是把我当外人了。”
“没有,大伯多想了。”
秦知意随口敷衍了之后就在沙发上坐下来。
秦震庭一拳如同捣在棉花上,脸色黑得很难看。
秦南朵在旁边帮腔,“小知啊,不是堂姐说你,做人可得有点良心,要不是家里你哪能攀上这么一门好婚事,你说是吧?”
秦知意看了她两眼,突然道,“大伯,我真是你的亲侄女吗?”
秦耀庭一愣:“你什么意思?”
秦知意嫣然一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您看您跟我爸长得又不像,是不是亲兄弟还难说呢。”
秦知意在原主的手机里看到了爸爸的照片,长得斯文俊秀,哪怕临终之前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但五官依然深邃温柔。
而她眼前这个大伯嘛……
秦知意很想用一样东西形容他,那就是胖头鱼。
还是那种在深海里随便长长的胖头鱼,又黑又丑,肉还多。
秦耀庭听出了秦知意的言外之意,气得更像深海胖头鱼了。
“胡扯什么!我跟你爸那是货真价实的血亲,长相这种东西——”
秦震庭还没说完,便听到秦知意突然“咦”了一声。
“这是爷爷和奶奶的照片吗?”
秦耀庭看向博古架上摆放着的相框,深吸一口气,忍着气道:“是又怎么样!”
秦知意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叹了口气道,“对不住大伯,刚才说错了,看来我爸真的是秦家的孩子。”
“你知道就好。”
“就是大伯可能不是亲生的……”秦知意一脸惋惜,“爷爷长得这么清秀帅气,奶奶也是靓丽佳人,怎么看都不可能生出大伯这样的。”
“大伯你该不会是……”
秦知意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触及了秦耀庭的伤心往事。
秦南朵看看相框又看看秦耀庭,惊疑不定,“爸?……”
秦耀庭都快气炸了,胖脸上一阵黑一阵红,抖着粗肥的手指头指着秦知意,“你、你胡扯些什么!?”
“大伯今天找我有事儿?”秦知意突然开口问。
秦耀庭的怒气没能发泄出来,梗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鱼泡眼看上去更肿了,呼哧呼哧地喘了好几下才勉强开口。
“听说你跟宋总现在还是分房睡?”
秦知意也不回避,点点头,“对啊。”
秦耀庭仿佛找回了场子似的,嗤笑一声,“废物,白瞎了一门好婚事。”
“哦,大伯有何指教?”秦知意斜睨他一眼。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秦耀庭在心里默念一百遍,尽力不去看秦知意那张能气得他七窍生烟的脸。
“勾引个男人你还不会?白瞎这张好脸了,在电影学院里我就不信没人教过你。”
秦知意状若天真道:“不会呀,没人教过。大伯你会?你听上去很有经验的样子。”
“那当然——不对,你不要给我耍花样——”
秦震庭觉得有点儿不妙,下意识想要说点儿什么把这个话头岔过去,就听到秦知意果然开口了。
“大伯长得这么……居然还有勾引男人的经验?哦哟,简直人不可貌相哦!”
秦耀庭眼皮狂跳,看到秦知意那贼兮兮的眼神差点没气得撅过去。
宋邺走进秦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秦耀庭瘫在沙发上两腿伸得老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像整个人就要过去了。
秦南朵坐在他旁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表情既震惊又茫然,既惊恐又不知所措。
而秦知意……在旁边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花茶,身后站着阿彪和阿憨两人。
老管家在电话里焦急地问,“怎么样?太太怎么样?”
宋邺默了默,“她……挺好的。”
秦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