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渺儿手脚麻利,仔细看他官服是否妥帖,半晌后才说。
“外面天冷,王爷上朝再带个大氅吧?只着披风,会冷着的。”
“无妨。”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身上若累赘太多,也不舒服。
不冷不热便是最好。
屋内有她伺候着,旁的婢女便在外面守着了。
今日一早的一切都是安排妥帖的,伺候的也是顺心如意,萧北宸心情还不错。
楚渺儿低头忙碌,仔细到连他腰间佩戴的东西都要认真整理。
萧北宸盯着她,在她靠近时,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昨日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比如,让本王替你做主?”
楚渺儿眼眸微动,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些,转而才温顺的摇头。
“奴婢没什么委屈的,不必王爷替奴婢做主的。”
她伸出纤纤玉手,替萧北宸整理肩上披风,连睫毛都是安静的。
“王爷快些去上朝吧,别耽误了时辰。”
萧北宸心如明镜,只是本以为她会委屈一番的,没曾想,她如此懂事。
同她说话时,声音也不由得放软。
“本王今日会晚些回来,你回房歇着吧,不必操劳。”
楚渺儿学乖了,乖巧到不反驳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谢王爷。”
望着他的背影,楚渺儿有些失神。
好似一切都转变的很快。
从前她对他满是情意,也期盼他一心一意都是她。
如今心里只多了些奴婢对主子的恭敬。
美梦破碎,也清醒多了。
靠旁人施舍怜悯,总不如靠自己来的安心。
等他出府,楚渺儿交代了晚膳要用的东西,便去了茶房,要了些茶叶过来。
中间又安排了些杂事。
回去时,天色已经有些泛黑了。
毕竟是冬天,天色黑的快。
月湖刚好端了茶水进来,看到楚渺儿又出去了,连忙说:“你身上的伤都没好呢,怎么又出去了?也不好好躺着。”
楚渺儿笑了笑:“我没事,都是淤青,养不养都会消下去的。”
月湖看她拿了这么多茶叶,疑惑发问:“这些都是下人喝的茶叶,你拿这些做什么?”
“我想学学烹茶。”
“好端端的学这个做什么?”
楚渺儿漠然道:“王爷喜欢喝茶,我自然得学着点。”
月湖一下就明白了。
刚要说话,就听到院外一阵动静,下人们都朝着院中走去。
楚渺儿和月湖两人对视一眼,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出去时,便看到王妃站在庭院中间。
地上跪着云束,正满脸泪容的低着头。
下人都被遣散走了。
看到楚渺儿出来,齐舒月当即开口说:“你过来。”
月湖有些担心的拉住楚渺儿的衣袖,在齐舒月的注视下,楚渺儿只能低头走过去。
“见过王妃。”
齐舒月声音冷淡的说:“昨日百花宴上,云束冒犯了你,手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楚渺儿从容的说:“回王妃,奴婢的伤没有大碍了。”
“也不知你同王爷说了什么,王爷似乎很是生本王妃的气,既然你手背上的伤是因云束而起的,本王妃带着她过来,向你赔罪了。”
楚渺儿诧异抬头,随后赶忙说:“王妃言重了,云束本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身份也比寻常下人尊贵,怎能向奴婢赔罪。”
齐舒月淡漠一笑:“你是王爷的女人,哪里能受委屈。”
说罢,便看了云束一眼,云束立刻哭着抬手,朝着自己脸上狠狠打去。
楚渺儿被她的动静吓到了,心头有些凝重的说:“王妃实在不必如此。”
云束一边打,嘴里一边哭喊:“楚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真的错了,求求楚姑娘饶了奴婢吧…”
楚渺儿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到萧北宸回来了。
齐舒月起身,慌忙装作擦眼泪的模样:“王爷。”
这一切,都被萧北宸看在眼里。
“怎么回事?”
萧北宸拧眉,云束便赶忙跪到了他的脚边,哭着说:
“王爷,昨日的事情都怪奴婢,是奴婢不好,撞到了楚姑娘的茶盏,这才让她烫伤了手背,这一切都跟王妃没有关系…”
齐舒月脸上苍白,身子单薄,摇摇欲坠。
看她这模样,萧北宸连忙走过去扶住了她。
齐舒月柔弱不已的说:“臣妾知道昨日王爷心中有气,以为是臣妾让人伤了楚姑娘,如今云束在这掌嘴磕头,只希望楚妹妹能消消气…”
说着,齐舒月便哽咽了起来:“王爷,可不可以不要生臣妾的气了?”
萧北宸终究是没忍心责怪她:“本王没怪你。”
云束抽泣道:“昨日王妃自责了一晚,奴婢瞧见王妃一个人偷偷抹泪,奴婢心中实在不忍,这才瞒着王妃,前来请罪的。”
萧北宸看着齐舒月虚弱病态的模样,叹了口气。
“你何需如此?本王何曾真的生过你的气?”
齐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