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走后，整个俱乐部就剩下任乔安一个人。
厨房的灯亮着，任乔安从书包里把多拿的几个冻馒头拿出来，偷偷放在冰柜里，再借锅把馒头弄热，却没有给自己把那块五肉做成菜，而是在厨房吃完馒头，把肉拿出去放在她常常看书的座位前。
从休息间的柜子里拿出早就充满电的台灯，再书包里拿出手术刀和缝合工具，将肉从皮开始，划开再缝合，再划开再缝合。
边“做手术”边记笔记，来往反复，等到一块肉没有再能划开的部位，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
任乔安才起身收拾好东西，回到休息室拿出自己洗漱的用品，去浴室用凉水洗澡，断了电热水也就没有了，这个时候的山泉水比自来水冷一些，但咬咬牙勉强还能忍。
前两天任乔安给自己带上来了一个小薄被，擦干头发以后，抱着薄被钻进桌子里面藏了个人。
薄被双折，一半压在身下当褥子，一半盖在身上当被子。
书摞起来，垫在头
桌子紧挨着室内玻璃幕墙，夏天室内的空调虽然关了，但还是比她家里凉快，这样她不但有灯能看书，还能赶上明天的早饭。
熬两年，他儿子都上初中了，到时候那崽子有了审美，就不好控制打扮了。
这个声音，任乔安听出来了。
大老板，周楚。
“现在的姑娘，结婚都不愿意立刻生孩子，再不着急一点，我儿子都赶不上给你结婚当童。”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李哥。
所以当她面前放下一个餐盘，任乔安也没抬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机上同学发过来的解剖课视频。
早饭比较简单，包子馒头油饼油条应有尽有，还有几个爽口小菜，还有就是肉夹馍。
她很脆弱吗？谁给他们的幻觉？
看见自己的脸，瞬间回到了现实，任乔安心里感谢李哥和周大老板这一段二人转。
“李哥，我说你别急，我还和人家说了不到两句话。”周楚真的无奈，任乔安都能听出他的无奈：“好歹让我和人家熟悉一下，不然人家以为我们不正经。”
任乔一时间没摸出对方是谁，但她也没兴趣去探讨这个人的身份，只想他们走过去了，自己再假装从外面进来，刚上班的样子。
“现在正是姑娘脆弱的时候，你长点眼色，多上人家面前献殷勤，别让那个什么渣男又跑回来勾搭姑娘……”
果然，就像是知道任乔安在门里偷听似的，今天早上的早饭，周楚就在场。
她待不了多久，周楚不说她就当不知道，等开学了彼此不常见面，慢慢的肯定也就淡了。
毕竟身份悬殊有点大，周楚事业有成没错，但是贸贸然跑到任乔安面前献殷勤，其实也不太合适。
李哥是个粗人，现在也没外人，男人之间说话也就自由一些，更直接粗俗一点，没设防。
任乔安听了会沉默，她一个穷学生，立刻升级为“婆娘”，感觉自己的时代倒退了几十年的样子。
早上太阳刚初升，任乔安就醒了，也不需要手机闹钟来提醒她。
她先进厨房把自己冻好的馒头拿出来，放在书包里捂好，再进休息室换衣服，她进休息室没多久，李哥的声音就从外面传进来，不过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
……
任乔安吃不了这么多，基本都是一碗豆浆，一个鸡蛋，两口咸菜。
终于，另一个人开口说话了：“李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着急？给我一点时间？”
“要我说，任乔安那姑娘我看着就很好，你看那读书刻苦的样子，以后一定能成大事，配你这个钢铁直男也刚刚好。”李哥苦口婆心：“你的姿态不要摆这么高，以前那些侦察经验全部都拿出来用，看看人家喜欢什么，你就主动送什么，大方一点，赚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讨个婆娘好过年……”
“我还怎么给你时间？！你怕是不知道你今年多少岁了？！”李哥立刻炸毛了似的反驳，并且伴随着对周楚的贬低，道：“你二十八了！今年追不上老婆，结婚最快也得三十！生崽三十一！”
“我说老弟，你要是喜欢人家姑娘，你就上杆子追，这让我出头算什么事？”李哥说话带着很明显的嫌弃，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格外响亮。
听说宋教授上学期校庆演讲的视频也做好了，等会儿休息她把演讲稿再看一看，晚上看视频不吃力。
两个人说话，越走越远，任乔安坐在休息室里冷汗直冒，站在穿衣镜前看她这个样子，头发干枯只能说梳的很整齐，眼窝下方很明显的黑眼圈，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现代都市的女孩子。
正在低头吃饭，脑子里想的是昨晚缝针的过程，根本没把早上李哥和周楚的话放在自己的内存里。
说的很好，以后不要再说了。
“你说的也对，反正你抓紧点儿，这么多年咱们在部队没机会，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别让她被别人撬走了……”
一块肉，任乔安莫名觉得李哥在说她，所以他“大哥”喜欢她？
……
吃早饭的人基本都是前一天值夜班的保安，刘梦在家里吃饭还没来，她别人都不太认识，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