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张桌子,是吴光宗的近亲们。
白秋叶先入座,过了一会儿,司徒獠和屈忆寒姗姗来迟。
两人身上带着一股鱼腥味,屈忆寒的鼻尖上还粘着一片鱼鳞。
白秋叶说:“我听说你们在后院惹了事?”
司徒獠毫不在意地说:“一点小事罢了。”
屈忆寒撇了撇嘴:“不过就是翻了几条鱼,那老头看我们的眼神,跟撅了他们家祖坟一下。”
司徒獠问:“你看到王雍简了吗?”
白秋叶摇头:“一直被锁在楼上,说是成亲之前,不能和女方接触。”
司徒獠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玩什么把戏。”
正在这时,白秋叶看见吴光宗从旁边走过来,和坐在隔壁桌的几个近亲说话。
吴光宗问其中一个亲戚:“我妈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来?”
吴光宗亲戚:“不知道啊,找遍了都没看见她人在哪里。”
吴光宗面色一沉:“耀祖死了,她就有些神智不清了,可能跑到村里其他地方去了吧。”
他说完,恶狠狠地看向白秋叶这一桌:“都是这群人的错!”
司徒獠拿着桌上的酒杯,对他举了举以示尊敬。
说话的亲戚拉住吴光宗:“光宗,今天是若男大喜的日子,你不要坏事啊。”
另一个亲戚说:“是啊,叔公也还躺在床上没醒过来,你家里就你一个管事的。”
吴光宗回过头说:“我再去找找我妈,大家帮我多盯着点吧。”
亲戚们连连允诺了,吴光宗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院子。
屈忆寒奇怪地说:“那老婆婆失踪了吗?”
白秋叶眼观鼻鼻观心,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口菜。
“呸——”
她转头将菜吐到了地上。
屈忆寒见状,连忙问:“姐姐,菜里有毒?”
白秋叶拿起桌上的水漱口:“没毒,就是太难吃了。”
这些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但是吃进嘴里,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
鲜嫩爽滑的鱼肉,入嘴后和嚼蜡没有区别。
屈忆寒见状,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然后呸呸呸地吐到地上:“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味道……”
她看向其他桌,每桌人都在大快朵颐,吃得热火朝天。
光是看着他们吃,就觉得这顿酒席的味道很香。
屈忆寒皱着眉说:“吴光宗他们是不是故意报复我们,给我们吃这种猪食。”
“和饭菜的味道没有关系。”司徒獠放下筷子,“即便是一点佐料都不放的原材料,吃起来都会有肉类本身的香气。”
“所以很明显,我们吃的这些东西,口感完全变质了。”他夹起一块鱼肉,“但是,这条鱼是才捕捞上来的,不可能变质。这些蔬菜也是新鲜的,没有任何问题。”
屈忆寒一听,问:“有问题的不会是我们本身吧?”
司徒獠说:“如果其他人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肯定是我们了。”
屈忆寒心中一紧:“那可怎么办,要不要用防御物——”
司徒獠说:“不用担心,身上阴气太重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他让两人看坐了吴家近亲的那一桌。
今天进了一层独栋的人,基本上都坐在那一桌。
他们也没有向其他桌的人一样动筷子,而是不停的往嘴里灌酒水。
司徒獠说:“他们也受到了影响,再加上现在马上就要进行婚礼,所以阴气在这一刻爆发了。”
“既然他们都不在意,我们也不需要继续担心。”司徒獠说,“这种影响会随着时间消失。”
“我们吃活人菜,吃起来却像是死人菜。”白秋叶说,“可能吃死人菜的时候,口感就像是活人菜了。”
屈忆寒松了口气:“今天晚上就只有饿肚子了,还好下午在徐大姐家里,吃过零食。”
司徒獠用一只筷子搭在碗沿上:“你今晚恐怕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
说话之间,时间慢慢流逝。
宾客们全部都落座了,吴光宗家张灯结彩,请了村子里会乐器的村民来当结婚仪式上的乐队。
唢呐吹响了半个村子,宾客们觥筹交错,碗筷撞击发出热闹的响声。
给吴若男修建的房子大敞着门,门口悬挂着大红的灯笼,烛光透过红色的灯笼照出来,将房子的大门染成了血色。
房间的天花板上挂着红色的灯罩,里面立着的是一人高的烛台。
这让整个房间的氛围变得更加诡异。
坐在门口的白秋叶几人,也沐浴在这种不祥的光线之下。
他们朝门内看进去,只见之前放在左边长桌被移到了正对门的方向。
?桌子上的布被换成了有鸳鸯刺绣的正红色喜布。
两只红色的喜蜡明明晃晃的亮着,分别置于长桌的两端。
桌上放着三个盘子,盘子里的糕点堆叠成小山。
盘子前还放了三个酒杯,里面已经装满了酒水。
在供品的后面,没有接受供奉的天地神排位。
桌子正中央靠墙的位置,放了一个相框,相框中正是吴若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