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花最先按捺不住,冲了进去,“向桂莲!好啊!原来我们找了好几天的卖方子的贼是你!”
门外竟是有人!而且这人还是刘大花!
向桂莲脸色大变,“谁卖方子了!刘大花!你别冤枉人!”
“冤枉?周爱红说什么我可听见了!不只是我,沈云霞也听见了!你还不承认!”
周爱红知道自己大约是闯了祸,缩着脖子,没敢再做声。向桂莲自是咬死不承认的。周爱军提醒过,就是撒泼耍赖,也不能认!
“你听错了!没这回事!爱红才多大,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她跟我置气,胡咧咧的话,你也当真!刘大花,你别什么屎盆子都想往我头上扣!”
刘大花也是个虎的,见她死鸭子嘴硬,直接上手。
向桂莲猝不及防,被她抓住了胳膊和头发,拖拽着往前走,痛得直呼哎呦。
刘大花一把子力气,她竟是挣扎了两次才挣扎脱手,“刘大花!你想干什么!怎么着,你这是想杀人!”
刘大花不理她,直接扯着嗓子喊:“来人啦!家家户户都过来!卖方子的人抓住了!”
她声音洪亮,用双手做喇叭,周边住着的人家全听见了,再一个传一个,不到五分钟,周家院子里就挤了几十号人。周爱国和周爱党夫妻也得闻消息,赶了回来。
“刘大花,你说找到卖方子的了!是谁!”
刘大花一指,“她,向桂莲!”
周大海:“说话要讲证据,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素来不和,周大海有此疑惑,也在常理。
村里人如今有多恨这个卖方子的,周爱党哪能不知道,见此情景,忙站出来,“就是,大花婶。总不能光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是我妈做的。我妈卖没卖方子,我能不知道!我可没听说家里多了五百块钱!咱们家要是多了五百块,还不卖上好几天的肉庆祝!”
刘大花斜了他一眼,半点不惧,“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们自家人周爱红说的!也不只是我,沈云霞也听到了。”
沈云霞站出来点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皆惊。周爱党更惊!
向桂莲大急:“我都说你们听错了,爱红是跟我置气,拿这话威胁我要钱!做不得数的!”
周爱党瞅着周爱红心下狐疑,这种事周爱红也不是完全做不出来!
刘大花可不吃这一套,将周爱红扯过来推到人群中间:“做不做得了数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让你闺女说!”
周爱红哪里经历过这种架势,看着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只觉得浑身发寒,瑟瑟发抖,眼泪哗啦啦掉了出来。
“我……我……”
她万万没想到,不过是想问向桂莲要一百五十块钱,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周爱红,你刚刚跟向桂莲说什么,现在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再说一遍!”
刘大花步步紧逼,周爱红吓得哭出声来。
向桂莲跳起,在周爱红背上就是一锤,“我让你口无遮拦,让你胡言乱语,现在好了吧!你说啊!你告诉大家,压根没这事,你就是怪我不给你钱,知道如今村里人最在意这个,就拿这事来威胁我,让大家误会了!你快说啊!”
这么急切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周爱红哭得更大声了,“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懵了,不知所措,心慌意乱。脑子本就不好使,这下更不好使了。
向桂莲气得直接给了她一巴掌,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我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话!”
母女俩直接上演好一出大戏。刘大花冷嗤着将她们拉开,“你要教训女儿,等把这事了结了,爱怎么教训怎么教训!就是打死她,我们也不管。但现在,咱们先说正事!
向桂莲,你以为让周爱红现在改口就没事了吗?怎么着,你当我和沈云霞的耳朵是聋的,还是以为我们是傻的,真信你的话?周爱红胡说?她是你闺女,再胡说,能这么诬陷你?”
“怎么不能!刘大花,你别想拿着我们家爱红一句话就想定我的罪!有本事,你拿出真凭实据来!”
真凭实据?
这是打量她拿不出别的证据呢!
“好啊!向桂莲,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要真凭实据是吧?我就给你真凭实据!”刘大花说着,拽上向桂莲就走。
向桂莲自是不肯的,“你干嘛!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要真凭实据吗?我带你去找!你以为死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也太小看了我刘大花!我告诉你,我们建设之前去县里打听过。虽然不知道卖方子的具体是谁,但也得到了一些线索。
食品厂的职工家属楼,有好几个人说,之前看到有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拿着一堆豆豉辣椒去厂长家里做菜!那香味,楼道上上下下不少人都闻到了。都说跟辣椒油的味道一样。只是他不认得这个老太太,不晓得叫什么。
村里五十岁上下的老太太不少,光凭这点还真没办法知道是谁。现在容易。向桂莲,你说卖方子的人不是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食品厂家属楼走一趟!让人家瞧瞧,认一认当天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