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话音刚落,想起孩子受的那些委屈,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司云狄拿出纸巾给妻子擦眼泪,目光有些不善的看了面前堵门的楚君烈一眼。
楚君烈看着眼前两人,半晌没回过神。
她说什么?
司先生为了自己,让司家的小辈们受惩罚?
“我们也是回去之后,才慢慢琢磨清楚。”二嫂擦着泪。
“云弈小叔子,您虽然比孩子们辈分大,但您比孩子里面年纪最大的北城,也就大了四五岁而已,等您干不动的时候,几个孩子都已经六七十,这,这有哪门子的继承。”
楚君烈眨了下眼睛,忽的发现,这人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司先生还这么年轻,根本不是需要继承人的时候。
就算是要培养,在退休前几年开始着手,似乎也不迟。
“云弈小叔子,您把继承人当诱饵抛出去,我们一下子都红了眼,孩子们也咬了勾。”二嫂想起当时自己满怀期待,还给女儿激励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蠢。
“您之前从孩子们手里,救下楚君烈的事,我们都知道。您可能就是从那时起,觉得孩子们被宠坏了,觉得他们需要教训。”二嫂哽咽着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您之后招赘了楚君烈,您可能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时的事,觉得楚君烈在孩子们手里受了委屈,正好之后爸公布了遗嘱,你看我们心态不平,所以将计就计。”
“我承认,在听到爸遗产公布后,我心里不舒服。”司云狄揽着妻子,看向屋内。
“云弈,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家北远不是继承司家的料,他平日里最厉害的,也就是嘴巴上说说,他实际干起来,一点能耐都谈不上。”
“还有,楚君烈。”司云狄看向眼前男人,“当时我儿子羞辱你,说他分分钟上万,而你只是个穷光蛋,是他的不对,我当父亲的,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司云狄按下自己的自尊心,绷着身体朝楚君烈鞠了个躬,楚君烈下意识后退一步,有些不安的回头看向餐厅。
司云弈抬眸远远看了眼房门口的场景,不紧不慢的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片刻后起身,走向房门。
“云弈小叔子。”二嫂一看司云弈过来,眼中眼泪直转,眼神里尽是哀求。
“你们不必为难楚君烈。”司云弈看了眼守在门口的男人,“合同上写的清楚,只要他放弃继承司家,就可以随时回来,比起来找我,你们应该多和司北远谈一谈。”
“北远他太好面子,之前被骗了所有的钱,哪怕流落街头,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二嫂泪眼婆娑,“他现在寄住北城租的房子里,无论我们怎么说,他也不想当第一个回来的人。”
“怎么,还需要我亲自去请他?”司云弈眸色冷淡。
“云弈你帮帮忙,告诉他这场考验,就是为了改掉他们的臭毛病,为了让他们尊重一些楚君烈。”司云狄目光有点急切,“他们一听考验和继承司家没有关系,自然就都会回来了。”
司云弈漠然看了兄长一眼。
“你以为我拿出所有股份,只是为一个玩笑?”
“可是这些孩子们,也根本轮不到在你之后继承司家。”司云狄眉头紧皱,阐述事实。
“这相当于七十岁的人,把公司交给一个六十岁的人,孩子们和你年龄差不了多少,就算他们中有一个能成功,还要等四五十年,才能从你手里接手司家,你还不如直接培养他们的孩子。”
司云弈看着面前两人,沉默不语。
“云弈,这些孩子对你很敬畏,都很相信你。”司云狄语气软了软,“我跟他说这些,他一点都不信,只要你开口了,他才会明白这场考验的真实目的。”
“这场考验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筛选司家未来的继承人。”司云弈面色冷漠,“他不愿回来,是他自己的问题,与考验的目的无关。”
司云弈语气中透着坚决,司云狄与妻子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迷茫与无助。
难道他们想错了?
可又有谁会年纪轻轻的一继承司家,就开始找继承人?
偏偏继承人的年纪都只是比他小几岁,选出继承人又有什么意义?
“不送。”司云弈转身,楚君烈会意,一把将房门关住。
两人重新回到餐桌前,楚君烈脑海中回放着二嫂刚刚的话,时不时抬头,小心看一眼坐在主位的男人。
司先生……真的是为了自己,去惩罚那些人?
回想起那些小辈签下协议后,穿一身廉价衣服出来的场景,尤其是他们脚上那双迷彩布鞋。
楚君烈扒拉碗里的早餐面,目光不住的停在司云弈身上。
虽然之前自己也有些猜测,但从来没有真实的奢望过。
刚刚那些话从二嫂口中说出来,那个猜测又多了几分重量,似乎离真相只有一点距离。
司先生……真的会为自己,这样惩罚他从小看到大的几个小辈?
楚君烈把一大碗面都吃干净,心中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看着司先生吃完早餐,去往卧室,楚君烈一边琢磨着一边收拾碗碟,只听手机发出声动静。
把碗碟放进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