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偏殿里。
“郑龙图,下毒谋害朕的是你?你们郑家能有今天,全依赖朕,朕若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元清背部抵在格子门上,一动不敢动,元始天尊历经生死,哪怕生死关头,也不会胆怯恐惧,但他现在是昏君。
说实话,剧情的发展再次超出他的预料,逻辑上说,郑家是外戚,外戚依仗的是皇帝,赵舜没有子嗣,一旦驾崩,新君上位后,肯定会削弱郑家的势力,郑家没理由谋害皇帝。
“好处?”郑龙图冷笑一声:“好处当然是南朝的万里江山,别怕,我不会一剑杀了伱,殿内就你我二人,你若死在剑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说着,他收回长剑,掐住张元清的脖子,拽到桌边。
接着,郑龙图从怀里摸出一只木盒,啪嗒打开,盒内装着一枚龙眼大的紫色药丸。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死于刀剑不够体面,我会给你留个全尸,服下这枚药丸,您就是死于刺客之手,与我无关。”郑龙图撬开皇帝陛下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
张元清卡着喉咙,死活不肯吞咽。
郑龙图抓起桌上的水壶,捏住他的鼻子,粗暴的把水灌入昏君的口中。
“咳咳.”张元清呛了几口水,突然不再反抗,喉咙滚动,咽下了毒丸。
郑龙图满意的放下水壶。
张元清扶着桌面,剧烈咳嗽片刻,喘息道:
“你们郑家疯了不成?北朝都要军临国都了,朕一死,必定朝堂动荡,前线的大军也会撤回国都,你们郑家想篡位,痴人说梦。”
郑龙图看了眼门外,见战斗仍在继续,这才继续说道:
“前线的大军回不来的,北朝会替我们牵制杨策。”
“郑家还勾结北朝?与虎谋皮,不怕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张元清坐在桌边,捂着喉咙,脸色发白。
“这都要怪陛下您啊。”郑龙图沉声道:
“太后死后,您宠信皇后,重用杨家,不顾我郑家的反对任命杨策为兵马大元帅,他若是守住临夏城,击退北朝军队,那么在朝堂上,郑杨两家的处境将完全逆转,郑家不得不为以后谋划。
“只有您死于刺客之手,郑家才能顺势接管朝堂,有皇城司禁军在手,满朝朱紫贵,无人敢反对郑家。”
张元清哼道:“可笑,皇城司禁军乃我皇家精锐,不是你郑家私兵,他们听命与你,是因为你为禁军统领,一旦你造反,便为仇寇。”
郑龙图笑道:“这就不劳陛下费心了,自有国师为郑家撑腰。再说,您这些年干的荒唐事,早已惹得民怨沸腾,百官怨恨,都恨不得你早点驾崩,我父亲登基称帝,是顺应大势,顺应人心。”
国师?国师是谁?张元清的记忆里没有相关的信息,但看郑龙图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这位国师似乎是个大人物。
“就算国师为郑家撑腰,那北朝军呢,你们郑家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守住国都?”张元清问道。
郑龙图嘴角勾起笑容:
“父亲早已暗中与拓拔光赫达成协议,待他登基后,便以国君身份代表南朝与北朝和谈,割地纳贡,永世臣服。
“拓跋光赫起势太快,朝中政敌极多,他需要战功,但又担心北朝兔死狗烹,留一个元气大伤的南朝,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养寇自重是吧!张元清心里嘀咕。
“咦”郑龙图惊愕的审视着昏君,皱眉道:“毒药怎么还不发作?”
话音落下,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的撕心裂肺,额头滚烫,呼吸间尽是灼热气息。
不,不好,是瘟疫他踉跄起身,抽出腰间佩剑,眼里尽是茫然。
“啪嗒!”
一滴水从头顶落下,滴在他手背。
郑龙图抬头看去,透过纵横的梁木,看见瓦片间渗透出涓涓细流,如同漏雨。
这些细流落在地上,迅速凝聚成一位膀大腰圆的女子,此女脸若圆盘,目似铜铃,眉浓唇厚,体态阳刚,当真是一条好汉。
是婉美人。
婉美人伸出手掌,抵住张元清的胸腹,往上一抹。
张元清“呕”的一声,吐出了被茶水包裹的毒丸。
毒丸一直被茶水包裹着,因此张元清才没有毒发身亡,他当然没有控水能力,是婉美人暗中出手,施展御水能力裹住了毒丸。
张元清在吞咽时,就感觉到茶水的异常,故而放心大胆的咽下毒丸。
婉美人是他派宦官请来的,三位美人刺杀他的行为确实出乎预料,一方面是进入副本的时间太短,收集到的情报有限。
另一方面是,谁能想到队友接到的任务是刺杀他?
这已经超出了“智慧”的范畴,除非能未卜先知,否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