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骗我,一定能把骗得团团转,对不对?”
“可他一定不会害夫人的!”
墨山自己也矛盾,想帮帮她,又怕世子杀了他,
“侍妾的事……夏娘子不必放在心上,世子连求旨都要娶你,一定对您格外看重,而且您对世子来说身份不一样,那些女人不会影响在世子心上的地位。”
毕竟夏娘子不只是世子的娘子,还是他的师父。
夏诉霜不愿意。
不是她一个人的,她就不要!她恶狠狠地想。
那时是他信誓旦旦自己绝无别的女人,承诺之时一点不怕有朝一日被揭露,是吃定了她不会离开吗?
夏诉霜偏不如
他愿!
她要走得干干净净,再不留恋一点!
她“霍”地站起来,栏杆发出“嘎吱——”的声音。
墨山赶紧抱紧了栏杆:“夫人,你别冲动……世子一定在到处找您,到时您记得说,我是无辜的,千万得保下我的命啊。”
他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你放心吧,要是能见到,我会跟他说的。”
夏诉霜不再看他,轻轻跃下高阁,墨山往下看,她走的是往宋府的方向。
夏诉霜确实要回去。
就算打定了主意离开,她也得回去一趟。
从那些侍妾出现开始,夏诉霜就一个人伤心,生气,然后做完了打算,连宋观穹的面都没见着,更遑论听他解释。
她倒想知道,宋观穹会是什么态度。
是会愧疚地让她原谅,再忍耐着一起过下去,还是拿出高高在上,施舍的态度,让她感恩戴德地继续做他夫人,或是赶她走……
夏诉霜自觉该大方点,将一切说清楚了,再明明白白地离开。
刚走出坊门,就听到震天的马蹄声,像是在追什么逃犯,路人纷纷避让,生怕被牵连。
一阵风落,夏诉霜还没弄清楚,就被举着火把的骑兵团团围住了。
领头的那个,不是她夫君还有谁。
火把的光晃动在脸上,宋观穹坐在马上,二人遥遥对望。
他是淋着雨出来找人的,黑犀甲衣道道水迹,映出火把崎岖的光。
夏诉霜看得出他生气了。
那种无人可挡的压迫感,涌动着不加掩饰的危险,如缉拿逃犯,给人若盯住的人敢走,就要被万箭穿心的错觉。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那又怎样,她才不怕!
这么大阵仗,总不该是来抓她的吧?
夏诉霜扭头往回走,骑兵将她团团围住,不让她走。
她转头质问:“你是来抓我的?”
宋观穹已经下了马,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劲大得生怕她再跑了,“你去哪儿了!”
夏诉霜被严厉的声音一震,眼眸颤动一会儿的,瞬间就红了。
他的脸一半被火光映得猩红,一半的藏在黑暗里,凌厉又凶狠。
果然连装都不装了,事情一败露,就露出了本相。
眼前这个人陌生得很,他是权倾朝野,注定妻妾成群的宋司主,她的阿霁根本不存在……
“关你什么事!”
夏诉霜倔强梗着脖子,绝不让眼泪滚下来。
他是她夫君!
“不关我的事还关谁的事?”
夏诉霜怒气上来,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这是我自己的事,放手!”
要不是周遭围着一圈骑兵,无人敢靠近,两个人就这般在街面上拉扯争吵,来日就要传遍京城。
宋观穹怎么可能放手,把她拉得更近,“说清楚,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夏诉霜笑了一声,还需要说吗?
她只冰冷地吐出一句:“骗子!()”
宋观穹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这幅情景,就如噩梦来到了现实,要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毁去。
眼前的人记起来了,她会带着怨恨骂他骗子。
遥儿就不会再对他笑,不会再亲近他,不会喊他阿霁()”,她只会远远地逃开,避之不及……
宋观穹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万事都有得救,万一……她不是恢复了记忆呢?
尽管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宋观穹也不得不赌。
他是个道行高深的骗子,骗子的宗旨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在她将一切说开之前,宋观穹都能装下去。
他舍不得这段时日一切离他远去。
极端的情绪被压下,宋观穹连说话的唇都在微微颤抖:“我骗你什么了?”
夏诉霜看得清楚,说出“骗子”两个字时,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凶狠的眼睛盈着泪水,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在乎?
那为什么要骗她?
她这个被骗的难道不比他难过?
“你该说,自己有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
夏诉霜记起他成亲时说的,此生只有她一个人,他说那话时早就有了侍妾!
她更恨自己不该如此依赖他,才致使如今生出一种生活彻底坍塌的崩溃感来。
一想他旧日的好,泪就溢出了眼眶。
她一哭,宋观穹就不知道怎么办,“你别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