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腹诽归腹诽，王越山老老实实的开了直播，什么都没说，把镜头对准了方幼青。
这会儿时间还早，直播间里的人没几个，因而也就没多少人看到镜头中的美景。
清晨的阳光穿过枝叶和薄雾，姿态温柔地落在了镜头中的少女脸上。
如同油画一般的质感。
直播间中仅有的几个早起达人嗷嗷乱叫了起来。
【翟狗真乖，乖乖拍老婆，打赏大大的有！】
他发完这条弹幕没多久，直播间中就出现了礼物特效。
【卧槽？翟哥真的带妹子去常山了？牛逼，我愿称你为翟大胆。】
方幼青也看到了这条弹幕，稍微靠近了些镜头，她眨了眨眼，好奇问道：“常山怎么啦？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吗？”
骤地靠近了的脸，让直播间的观众切身体会了一把美颜冲击。
反应过来后，直播间的人唯恐落后地连忙跟她解释了起来。
【听说常山这附近因为总是出怪事，所以各个开发商都放弃了开发这里，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
【常山市本地土著来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老一辈的人都说常山那里有修炼成精的怪物会吃人，好像是蛇？还是狐狸？我也不太清楚。】
【前面的笑死我，都什么年代了，还以讹传讹，不知道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吗？】
翟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在他们直播互动的时候靠在了一边的树干上。
在看到弹幕里的一些发言时，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转瞬即逝。
一路上走走拍拍，翟林完全当起了甩手掌柜，基本不怎么出镜，就像他刚才说的一样，直播的中心完全变成了方幼青。
方幼青起初还为了遵循人设跟观众互动互动，到了最后她是真的没那个精力了，就闷着头一直走，王越山跟在她的身后拍。
按理来说，像是这种枯燥无味的直播，观众应该越来越少才对。
但出乎在场人预料的是，直播间的观众不减反增，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破了翟林往日直播时观众人数最高的记录。
“开心吗？”扫了一眼弹幕，翟林忽然出声。
“开心什么？”方幼青疑惑问道，“因为你让他全程拍我吗？”
翟林摇头，“你看，直播间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你来的，你火了，达成心愿还不能让你开心吗？”
在原地站住，方幼青靠近王越山和他商量了一下。
王越山身形一僵，点头同意，而后便不顾观众的哭天喊地关了直播。
两个人围在翟林身边，表情都有些疑惑。
率先发问的是方幼青。
“翟哥，总感觉你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
在背地里等着使坏呢。
王越山紧随其后：“翟林，不是所有事儿都必须随着你的心意来，有些太过了吧。”
“账号收益的分成也有我的一部分，别想一出是一出。”
他们现在正处于密林深处，周围树木郁郁葱葱极为茂密，就连光线也逐渐暗了下来。
说完刚才的话，王越山拿出地图看了眼，“万蛇窟就在这附近，找到地方进去之后，翟林你负责解说。”
“你们真的很想去万蛇窟吗？”翟林问道。
并不明亮的光线下，翟林的眼珠子黑黝黝的，不见任何波澜。
王越山被他的眼神逼退两步，随即梗着脖子拔高了声调：“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拍东西，不然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呢？”翟林把视线转向了方幼青。
方幼青点了点头。
“好吧，”翟林拨开了杂草丛生的一处，“万蛇窟就在这里，你们可以进来了。”
王越山看了他一眼，先行走了进去，翟林站在洞口没有动，于是方幼青跟着王越山也走了进去。
在他们进去之后，翟林才进去。
步入黑暗之前，没有人看到翟林眼中的黑色如同墨水一样，在他的双眸中扩散开来。
眼睛的中央，最终出现了竖瞳。
那是独属于动物的竖瞳。
“那些小家伙们，应该也饿了吧。”没有被第二个人听到的叹息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走在最前面的王越山打开了探照灯，时不时地关注着身后的女生，为她提醒路上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思。
走在中间的方幼青这会儿心中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她满脑子就是一个问题。
大家穿的都是登山靴，鞋底很厚，走在地上哪怕是体重最轻的她，也难免发出声响。
可……
如果不是她几番回头确认，身后的翟林安静的像是消失了一样。
他……还是翟林吗？
方幼青有些不确定起来。
其他人不知道这是一个有鬼怪的世界，可是她知道啊。
附身，控制，都是鬼怪的拿手好戏。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终于见到了走出狭长通道的希望。
但在走出通道的那一刻，王越山却看着眼前的画面直愣愣地站着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