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他戴着口罩坐在后排靠边的位置上，也无声地向着领奖台的方向，跟着成千上百的观众一起挥手致意。
他不再是锋芒的队长，联赛的顶流野王，但他仍旧可以是锋芒的粉丝，也仍旧可以将自己藏在人群中毫无顾虑地向她表达着最为真挚狂热的爱意。
然后在离开人群之后又恢复如常。
台上的FMVP正在接受采访，烈阳向着出口处走去。
主持人：“……作为本次世冠的FMVP，还是头一个取得这个荣耀的女性，竹子小姐姐有什么想要对大家说的吗？”
他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嗯……什么都可以说吗？”
主持人：“那当然，竹子是准备给我们爆个大料吗？”
“哈……那倒不至于。但是我想说一些，比较假大空的话吧。”
主持人：“畅所欲言，赛后采访没这么多规矩。”
“其实在最初玩游戏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玩打野位，可能大部分女性都会对自身的能力缺乏认同感？潜意识告诉我，打野是男生才能玩得好的位置，像是女生，就应该跟着大众的意识走——玩一些法师啊，辅助之类的英雄。”
主持人：“那是什么原因促使着你选择了打野呢？竹子可是最近联赛中的新生野王诶。”
那道声音笑了笑，烈阳站在离出口处的位置终于还是选择了回头。
她双手举着话筒的样子很乖巧，丝毫看不出她在游戏中那副充满攻击性的样子。胸前挂着他取得的第一枚冠军戒指，那是他的曾经的信仰，也是荣光。
“是一场戏剧性的巧合，其实之前采访的时候，很多人都问我有没有偶像，我都说没有，但实际上我是有的。”
主持人：“哇哦，看来竹子准备今天说出来吗？看来你的偶像和那场促使你走向打野位的巧合是有关联的？”
她点了点头。
“我一直以来的偶像都是烈阳，从未变过。促使我从中单走向打野位的契机，也是和烈阳的一次巅峰赛撞车。”
在她说出这个已经被大家逐渐淡忘的名字时，场下的观众像是被点燃了曾经的记忆，继而沸腾起来。
“卧槽，阳神真的和竹子之前就认识啊。”
“烈阳不是退役一段时间了吗……”
“野王之间的惺惺相惜？”
“……”
坐在人群中的阮星棋，在听到烈阳名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彻底淡了下来。
他心中甚至自嘲地想着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跟狗血电视剧一样，难道他这个一直陪在身边的人，始终抵不过相当于‘死人’的烈阳吗？
不过他的悲伤来的快，去得也快，对于阮星棋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人，可能坚持最久的事情就是直播和追她了。
一时半刻比不过又怎样，他相信迟早有一天烈阳会变成墙上发干发硬的蚊子血，然后被他用磨砂纸给磨地干干净净。
台上的采访还在继续。
主持人好奇问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促成这次转变，竹子方便说说吗？”
方幼青笑着拒绝了她，“这是秘密，或许翻翻烈阳的直播录屏大概可以看到，当时太过出糗，就不说啦！”
“说了这么多，我想告诉能看到我的所有女性玩家，没有什么位置是女性不能玩的，也没有什么位置是女性必须去选的。你们看我，之前中单玩到心态崩溃，转了打野，现在不也打得不差？”
“你对自己的评估和限定往往会影响你的真实水平，所以，拼尽全力去做就好。悄悄说一声，锋芒青训队也招女队员，我在锋芒等你们来接我的班！”
临走之前，烈阳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随着年岁的增加，她愈发的光彩夺目，然而不仅仅是容貌上的。
在灯光照耀下自信微笑，仿佛整个联赛都是她的主场。
烈阳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别人口中说的所谓洁身自好，他只是一直没有遇到能比他强，能让他侧目以待的女性。
而现在他遇到了。
他说了声再见，最终走进了出口通道。
……
方幼青在役的数年中，锋芒一直保持着各大联赛前三的位置，并且大手一挥宣布青训队支持女性选手加入的决定。
第一年的时候，仅有她一个女选手。
到了第二年，锋芒青训队女选手激增，层层选拔进来的女孩们不比某些队伍中的男选手打得差。
当回报远远高于成本之后，各大战队都不再矜持，也宣布了和锋芒一样的政策。
自此，由男性选手主宰的赛场成为了男女共同角逐的必争之地，整个联赛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位久负盛名的联赛第一位女野王在二十五岁选择了退役，带领所在的队伍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荣誉。
据后来的职业选手说，锋芒的训练基地永远为她保留了一个房间，那是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她是不少新生代选手的女神，差不多每三个接受采访的赛季MVP中都会有一个说自己的偶像就是这位女野王。
当然，这个似乎跟她清丽动人的长相也脱不了干系，毕竟这是个颜狗的时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