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当然没有刘逸凡来找麻烦，两人得以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
一边吃一边聊，时间很快来到七点多，外面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点点灯光亮起，潺潺流水闪烁着星夜灯光，游船往来行驶，春风吹拂，精致的妹子们都已经穿上了裙子。
陆征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牛排切下送入嘴里，冲着林婉微微一笑，长身而起。
林婉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撑着下巴，一脸期待的看着陆征一路往餐厅中心的舞台走去。
……
“先生。”
眼看陆征靠近舞台，一个侍应生急忙从旁边走了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什么，我想去弹首曲子。”陆征笑着摇摇头，冲着舞台上的钢琴示意了一下。
侍应生眼神一变，急忙阻止道，“不好意思先生，这架钢琴只做展示，并不对宾客开放。”
“嗯？”陆征眉头一皱，“上次不都可以吗？”
“啊？”侍应生眨了眨眼，再次打量了陆征两眼，“您是老板的朋友？”
说着两眼向另一边瞟去。
陆征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外国人正在吧台前，和另外两个同伴聊天。
对方似乎也感应到了陆征和侍应生的目光，不过只是冲着这边看了一眼，但却没有丝毫表示，又转了回去。
只是这一眼，侍应生就知道眼前的青年并不认识老板，于是再次重复道，“不好意思先生, 这架钢琴只做展示，并不对宾客开放。”
陆征咂咂嘴, 突然问道, “你们老板人怎么样？”
侍应生眨眨眼, “挺好的呀！”
“那就好！”陆征点点头，“回去好好工作吧。”
侍应生不明所以的听陆征说了一句, 然后就看着这个年轻人转头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于是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听到另外一桌叫了声“waiter”，就急忙堆起了笑容，小步前去。
……
开玩笑，答应了再给林婉弹至少三首曲子，陆征怎么可能被一个侍应生打发走？
于是, 小小的幻术施展, 对方看到陆征离开, 而他则是轻轻侧身, 从侍应生的身边走过, 步履轻盈的踏上舞台，来到钢琴旁边。
先是冲着林婉抚胸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 然后才在满场期待、好奇的目光中坐在了钢琴面前, 指尖顺着钢琴琴键, 从左到右轻轻抚过。
“嗯？”
另一边, 餐厅老板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形, 不禁愣了一愣, 眉头一皱，不过此时陆征已经坐到了钢琴面前，却是不好阻止了。
“桑德斯, 这个年轻人也是你的朋友？”一个正在和他聊天的同伴问道。
“不是。”桑德斯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侍应生没有拦住他。”
“正好, 听听他的钢琴造诣怎么样。”另一位同伴笑道，“毕竟敢当众奏乐, 水平应该不错，更何况……”
“对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伴。”第一位同伴善意的笑道, “正是小孔雀开屏的时候，我想也是因此, 那个侍应生才没有阻止。”
“可能吧, 希望他的钢琴水平不错，否则我的这架路易十六可就有点蒙尘了。”桑德斯无奈的说道，同时示意吧台的侍者将餐厅播放的钢琴曲暂停。
……
餐厅音响中播放的乐曲渐渐停止，陆征冲着桑德斯礼貌的点点头，手指轻轻一点。
“叮咚——叮咚——”
还是上次的《舒伯特小夜曲》，月光温柔，清泉溪流，萤虫奏曲，夜莺歌唱。
林婉看着陆征，两眼逐渐迷离。
餐厅中的交谈声逐渐减弱，直至消失不见，所有人都看向陆征，静静享受。
桑德斯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惊讶，逐渐转为释然，最后也和自己的两个同伴一样，静静安坐，嘴角挂着笑容，一脸享受。
一曲终了，琴声停歇，安静三秒，掌声渐起。
陆征颔首欠身，然后冲着林婉眨了眨眼，手指轻动，再次奏响了面前的钢琴。
“叮咚——叮咚——”
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明朗优美，恬静隽永，流丽如歌，饱含诗意。
餐厅再次安静。
……
“他是个钢琴家。”桑德斯的第一个同伴感叹道，“没想到只是来找你聊聊天，结果竟然听了两曲优秀钢琴家的演奏。”
“皮埃尔，你直接称呼他为钢琴家是否过了？”第二个同伴说道，“虽然他的确弹的很好，但是这两首曲子，都并不能看出来他的专业水平。”
第一个同伴摇摇头，“托德，你离开专业领域太久了，这是一种境界，对方弹的太舒服了，水平非常高。”
下一刻，刚刚停歇片刻，等待掌声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