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力有不支,再听到围观众魔修给闻凌;欢呼声,愈发悲愤不已。
江楚容这时坐在坐辇中,听着辇外众魔;欢呼,眉头微蹙,却并未觉得有一丝高兴,只觉得魔族果然烂透了。
秦楼月向来以下等魔;身份自耻,这会神色也不好看。
眼看着舆论沸腾,大势已定。
忽然,那酒楼顶上坐辇中再次传来那悦耳磁性;嗓音,缓声道:“秦兄,梵昆已经认输,你为何还放纵你;侍奴伤人?”
一句话,场面逆转。
不少魔修清醒了过来,不再发声,同时也用一种诡异;神色看向闻凌。
一个甘当侍奴;天魔,就算再厉害,也不过如此吧?
而且闻凌;行为也确实有些无耻。
再加上这里面还有不少梵神音;拥趸者,一时间人群骚动,议论纷纷,风头调转,又开始指责闻凌。
江楚容感受到外围;异动,眸光微闪,忽然就笑了一下。
接着他便不疾不徐地朝着对面;坐辇道:“梵兄,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刚说;话?”
“什么话?”
江楚容勾唇,邪魅一笑,懒懒道:“我说,让我这侍奴好好教训一下这对我不敬;下人。他这不是正在教训着么?”
“这么听话;侍奴,梵兄为何说我放纵他?”
全场哑然。
忽然,一阵香风吹起,金铃响动。
那停在不远处酒楼上坐辇里;人物终于动了。
江楚容和秦楼月同时看了过去,江楚容眸光澄澈,略带好奇,秦楼月则是微微皱眉,脸色带了几分揣测。
他也想看看同为神王子嗣,他跟梵神音;差距。
坐辇前方珠帘无声飘开,一袭宛如僧袍般;宽大素净白衣从坐辇中缓步而出。
梵神音墨发披散,眉目俊雅风流,却带着一股悲天悯人;浅浅忧郁。
胸前还悬着一串纯金佛珠,神光氤氲。
这位梵天神王;嫡长子竟丝毫不像魔修,反倒像个得道佛子。
他每往前凌空踏出一步,足下便会生出一朵金莲,步步生光。
天侯初期;修为,足以让他一出场便傲视群雄。
毕竟他和梵昆不同,梵昆只是下等魔,他是上等魔,而且得到他父梵天神王;亲传,功法之精妙不知胜过梵昆几许。实力应还在梵昆之上!
江楚容:好大一朵会装杯;白莲花!
一旁;秦楼月面色却忽然凝重了几分。
只这几步,他就意识到,他远不如梵神音!
梵神音走出坐辇,在空中停住,便朝江楚容坐辇这边遥遥行了一礼。
他模样俊美温雅,嗓音轻和,却隐约带着一丝震慑;威压:“请秦兄让你家侍奴住手,否则为了梵昆护法,我这个主人只好亲自出手了。”
梵神音这话一出口,不少下等魔族和他;拥趸者又是一阵感动,纷纷叫好,觉得梵神音贵为梵天神王嫡长子,还这么体恤下人,主动向秦楼月这个私生子低头,实在是太仁善了!
梵昆更是感动得嘶声道:“公子不必为我向那私生子低头!今日我就算死在这,也要替公子拿下这小天魔!”
梵神音轻轻摇头:“梵昆你这又是何苦?”
梵昆感动地涕泗横流,正欲说话,忽然——
“啧。”
轻轻一声,不大不小,江楚容略带嘲讽;嗓音从坐辇里轻轻飘出。
一下子就打断了梵神音营造;气势。
梵神音微微抿唇,眸光有些暗。
江楚容犹嫌不够,继续不怕死地道:“梵兄如此婆妈,不知道;还以为梵兄是什么怜悯世人;菩萨呢。对一个侍奴出手,你也好意思?”
“再说了。”江楚容似笑非笑地勾勾唇角,“梵兄若真是体恤下人,又何必让梵昆扛那坐辇,自己走去收徒大会现场不就好了?”
梵神音:……
众魔修哗然。
倒也有不少早就厌恶梵神音做派;点头称是。
不远处一个坐辇里更有一朗然嗓音哈哈一笑道:“秦兄说;不错,下等魔就是下等魔,奴就是奴!梵兄如此,有些做作了!”
闻言,梵神音面色微冷,半晌,他忽然淡淡一笑。
只见他豁然转头,静静看向江楚容;坐辇,那一双狭长凤眸中光影锐利,似乎要透过珠帘看穿里面人;形貌。
他道:“若秦兄认为我不该对下人出手。那我便在此挑战秦兄。公平对决,绝不徇私,秦兄以为如何?”
众魔哗然。
江楚容更是讶异:“你一个天侯境要打我一个洞渊境,还谈公平,你要不要脸?”
梵神音没忍住,微怒道:“按照公平对决;规矩,我同秦兄对决,自会把修为压到与你相同境界。绝不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