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地幽暗。 她没有开口解释过一句,任由绿色小球抓破脑袋,不停地祈祷孙家汉命硬一点儿,能侥幸活下来。 但现实注定要让系统失望。 孙婆子将儿子背着送向大夫家里的路上,他就彻底咽了气。 或许是受得刺激太大,孙婆子眼睛一翻,紧跟着晕死过去。 直到第二天孙老汉酒醒,发现老婆子和儿子都不在家,出门后才知道一个已经断气、另一个还晕在乡道上。 喜事还没过,就又挂了白布。 孙婆子悲急攻心,躺在坑上下不了床,哭骂声却一直没停下来过。 “你这个贱人!扫把星!一进门就害死我儿子,我儿子才三十五,他才三十五啊!!” “你怎么不去死!给我去死啊!” “......” 被骂得这么难听,白筱的神色却一直没变。 孙婆子没力气下床打她,只是孙家汉重伤的那晚给她又拴上铁链,将她丢在角落里不曾喂过一口水一粒米。 她添了添干裂的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张老橘皮,开口的声音异常沙哑:“你怪我干什么呢?” “要害,也是你害死了他。” “那天晚上,他可还有口气。要不是你害怕我跑了,非得耽误时间去找铁链将我锁上,也就不会耽误他的救治时间,人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贱人,你这个贱蹄子!”孙婆子顶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恨毒了这个给家里带来厄运的贱女人,“我要你给家汉偿命!” 她疯狂地拍打着床铺,声响引来了家里唯一一个还算健壮的孙老汉。 他和孙婆子年龄相差不大,都是刚刚六十岁,后背因为繁重的生活压力已经塌了下去,比她苍老得还要厉害,看起来又邋遢又恶臭。 “打死她!让她给家汉陪葬!” 孙老汉何尝不恨,他就孙家汉这么一个独苗,好不容易娶上媳妇,却死在新婚夜。 但他也心疼那两万块钱。 “......把她卖出去吧,打死了,两万块就彻底没了。” 儿子已经死了,他们俩未来也没人养老,要是钱也没了......他们俩连棺材本都凑不齐。 孙婆子气上头,才想着要打死白筱,等到冷静下来,却又生出另一个荒谬的念头。 她攒紧孙老汉的手,喃喃道:“孙家的香火不能断。” “她已经被我们买回来了,没人相信家汉没动过她,转卖的价钱也不会高。” “你去!”她狠狠地推了孙老汉一把,“你去留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