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君洄冷漠的态度，小满和阿琪都下意识的看向周若蝶。
突然的注视让周若蝶神色闪过几分难堪，“殿下可是在怪我自作主张答应了姨母的提议？”
“这是你的事，与本殿下无关。”
“可若蝶知道，殿下并不喜欢姨母，因为姨母在后宫权势过盛，一度压过闵帝后在宫中的威仪。”
闵帝后是北夏唯一一个异姓王，闵雄的女儿，闺阁时期曾和蓝昭昭格外交好，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闵秋颖从小对君洄就视若己出，后来更是在入宫前认了君洄当干儿子。
提起闵秋颖，君洄轻轻蹙眉，周若蝶抓住他的神色，道：“殿下不喜欢我，是不是也是因为姨母，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像姨母一样，为了得到恩宠不择手段？”
君洄冷笑，“所以，你也承认淑妃在后宫的行事有些不择手段了？”
“我......”周若蝶脸色微变，很快敛了敛神色道：“殿下，姨母是姨母我是我，五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是何人吗？”
在人前周若蝶确实从未红过脸，在下人中的口碑也是极好，王府中的侍卫丫鬟一个个对她都是由心的尊敬，这些君洄都知道。
但，就算如此又怎样。
就凭她这段时间对林灿的态度，便不难看出她并非什么性子清冷待人以柔的人，这世上多的是人前一副脸人后一个样的人。
君洄的神色渐渐有些不耐，“你到底要说什么？”
“殿下，若蝶只是想请殿下给我一个机会，若蝶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能试着接受我，哪怕只在你身边给我留一席之地都好。”
“有淑妃给你作保，你如今不是已经如愿参选了此次的选妃，怎么，你是想让本殿下不顾选妃一事，先纳了你？”
在君洄潭黑的眸子中，周若蝶一点点将自己陷了进去，心底积攒下的怨怼变成了深深的悸动。
纳，他说要纳了自己。
哪怕只是一个问句，哪怕知道这不过是他随口的一句揶揄，周若蝶依旧难掩心底的滚烫。
她脸上渐渐浮上几抹红霞，“殿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远处的房间一直暗着，君洄没耐心再继续在这和她拉扯，正色道：“明日就是选妃大殿，你如今已经入了参选名单，特意等在这试探我也无用。”
“你放心，此次选妃我既然已经同意就不会从中作梗，只要你能敌得过各位名门贵女，本殿下娶你又何妨。”
看着周若蝶宛若游魂一般傻傻的出了云院，阿琪皱眉低声道：“主子，您就不怕她真的在各家小姐中脱颖而出，留到最后？”
君洄抬脚朝着客房走去，冷冷道：“若她真的有如此本事，岂会在王府五年依旧没有得偿所愿。”
呃.......阿琪摸了摸鼻子没说话，心想主子这是在炫耀自己有多铁石心肠吗？
“小姐，您不会真的以为殿下想娶你吧？”小满焦急道。
沉浸在最后半句话中的周若蝶皱了皱眉慢慢的看向她，小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小姐，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担心......”
周若蝶冷冷打断，“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小姐，殿下明显是想让您当出头鸟对付那些参选小姐，您若是真的听了他的话，日后就算真的能胜出，怕是也会将整个帝京的权贵得罪个遍的。”
小满都能想到的事，周若蝶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她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很快轻笑道：“无妨，怎么做归根究底还是看我自己，我方才那么说不过是想试探试探他对我参选选妃一事究竟是何意见，只要他不反对，我就是有机会的。”
“至于那些其他参选的贵女......”黑暗中周若蝶笑的轻蔑，“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动手，用不了多久她们只会一个一个淘汰出局。”
昨日刚回宫，姨母就命人暗中送来了此次参选的各家小姐的画像和简介，她只需投其所好面上将自己摘清，在暗中使些手段让她们鹬蚌相争便好。
至于林灿......等师父查清南炎的事，她自有办法对付他。
咚咚咚！
虽然清楚以林灿的习惯，这个时间不可能已经睡下，君洄还是示意阿琪先在外面敲了敲门。
等了片刻里面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君洄上前一步一把推开房门。
两人大步进去，身后的阿琪顺手掏出火折子将房间的蜡烛点上，很快房间彻底亮了起来。
没人？
床是空的，干净整洁的没有一丝褶皱，甚至连被褥都换了。
君洄狠狠拧眉，“怎么回事？林灿呢，怎么还没回来？”
阿琪连忙道：“属下这就去问问，看公子如今在哪。”
“等等。”
看着君洄一步步朝着床边走去，准备出门的阿琪停下，又折了回来。
“主子，可是哪里不对？”
君洄眸子渐沉，方才一进门他就发觉房间干净的有些过分，再看到被换了的被褥更是觉得有些奇怪，再仔细一看，才发现林灿一直摆在床头的那个药盒子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