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 女皇! 这两点, 哪一点,都有太多值得大书特书之处了。 而更可怕的是,这两者居然结合在了一起! 两位文臣摇摇欲坠:“这于谦, 怎么可能当皇帝?民为贵, 从来也不是如此解的啊!” 然而看他们那不自信的样子,仿若刚刚进入私塾的蒙童,正迫切的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夫子,来说些深入浅出的圣贤道理。 每到这个时候,总是文臣受的冲击最大。 上回夏原吉也是如此。 朱元璋淡淡道:“你们儒家的方孝孺, 不都已经把君圣合一的理念重新阐释了,把君和圣分开了吗?既然如此, 把君抹消,只留下圣,也只是更进一步而已。” 杨士奇大声否认:“可是, 方孝孺的思想也不是这样解的啊,陛下!” 大家:“……” 你有种。你是在当面说老朱没文化吗? 老朱生气:“哼, 他都说了,臣者国之本,这再进一步, 不也就是我说的意思了吗?” 但问题就是方孝孺也没有踏出这一步啊?!杨士奇在心里大声哔哔,这次他理智了一点, 好悬控制住自己,没把那句“陛下何故造反”给说出来。 朱棣倒是没参加入这场文斗,他在冷静思考,而后说:“原来,一直所说的落后的家天下的反面,就是民天下。” “对这民天下, 咱倒是还有几分疑惑。”朱元璋又说,“这有德者,究竟要怎么才算是有德者?如果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有德的,不说所有人,就说只有那十个人觉得自己是有德的,那不就直接打成一锅粥了吗?” 皇子们也不禁深想了一下。 彼此看看,只看见对方歪眉斜目,面目可憎,实在不是个有德之辈。 若说有德之辈,舍我其谁啊! 朱元璋:“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讨论讨论!” 大家还没来得及说话,蹇义跳出来,竟高喊一声:“陛下,停下!万万不可再说了!” 朱元璋被吓了一跳。 蹇义俯身长拜:“圣人之言,差一字而谬千里!我们如今听这民主,便如管中窥豹,只能见到一斑而已,不止不能由此获得裨益,反而容易被有心奸贼歪曲利用,实非社稷之福啊!” 朱元璋看看蹇义,又看看周围的人,笑道: “行啦,咱知道你的忠心,也都知道,在场的,都是忠谨事君的人。” 然后他看看太监们,又补了一句: “嗯,你们这些日子来,也算勤勉。” 太监们一时之间,泪如雨下。 终于,终于得到了一句肯定! 【另外,景泰的登基诏书也很微妙。 请看:会有使自虏中还者,口宣大兄皇帝诏旨,宗庙之礼,不可久旷,朕弟郕王年长且贤,其令继统,以奉祭祀…… 已于九月初六日,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即皇帝位,遣使诣虏问安,上大兄皇帝尊号,太上皇帝,徐图迎复。 意思是,他不争气的哥哥口谕,“我”把皇帝传给你。 但是实际上,9月16日,堡宗才等到使臣来访,补了一份禅位诏书给景泰。 九月十六,圣母皇太后寄来貂裘、胡帽、衣服等物到营,见上说:“初六曰,郕王巳即皇帝位。”又说:“文武百官,奉皇子三人中年长者一人为东宫。” 皇上令臣写书三封:一禅位于郕王,一问安于太后,一致意于百官。 很好,礼法天师嘉靖看了狂喜,这不就是我最擅长的抠字眼吗?我明明没有口谕,你却说我口谕,你是伪诏上位! 且,口谕最高解释人——朱祁镇还活着,虽然在瓦剌,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说话! 这和嘉靖、朱棣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嘉靖上位,是阁老杨廷和伪诏正德遗旨,伪诏颁布天下,他皇位定了,嘉靖仗着正德这个最权威的解释人死了,和杨廷和打大礼议。 而朱棣随便乱写□□实录,说爸爸爱我,也是仗着他爸土里埋了四年,不会跳起来打他。】 朱棣和朱元璋那敏感的神经,又被触动了。 “杨廷和,阁老?” “杨廷和,伪诏?” 杨士奇发现自己又成了灵堂C位。 他欲哭无泪:“陛下,这杨廷和,和臣绝没有任何关系……这阁老之位,也不能家传啊。” 老朱依然不太爽地瞅了杨士奇两眼,谁让你们都姓杨? 朱棣说:“这嘉靖,是小宗入大宗,且他爹也没当过皇帝,那这正德,难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