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明刚想说“不用”,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人家灵力充沛，多要溢出来, 干嘛替人家省着。
不用白不用！
“好啊, ”周景明转过身, “来吧！”
一股温暖的感觉，沿着周景明的后背攀上来，本来在夜风中吹有湿冷的头发，仿佛接近某种暖风机般, 在干燥温热的流中摇曳。
周景明回头看去，佟九在他身后，宽大的手掌距离他的头发有三寸距离，火灵控制非常精妙, 没有火焰冒出来，却可以让周围的温度升高。
“佟师傅，你这手功夫究竟是怎练的？”周景明好奇问道，“怎才能做到提升温度, 又不烧到头发？”
“烧炉子差不多。”佟九简短地解释道, “集中注意力。”
“怎集中呢？”周景明继续追问，“是集中在手上, 还是头发上, 还是别的什地方？”
“……想要变热的地方。”
“想要变热的地方？”周景明转回头, 看向自己的掌心, 一缕发梢垂在其间, 他盯着发丝, 想着要让这里变热，想了半天, 温度也没有任何变化，“为什不行？”
“集中注意力，心无杂念，形一种感觉。”佟九沉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景明又试了试，还是没反应，他抛下发梢，有不爽地说道：“佟师傅，我教你枪|械理论炸|药配方的时候，可没有你这敷衍。”
“……”佟九沉默片刻，“你教人厉害。”
那是，他的理论都是体系的，能说清的，哪里像佟九的火系术这含混。
不过，修炼、仙这东西，确实是偏向于心证，或者说天赋，周景明在流明书院这多年，虽然致力于建立系统的仙体系，但他也清楚，这个体系只是理论上存在，对于个人修炼者来说，知道这个体系，不代表能一路练上去，还是靠天赋感觉。
“佟师傅，我不问你你的那秘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在我身边，究竟是什感觉？”周景明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
“有意思。”佟九没怎想，便回答道。
“还是有意思的吧。”周景明愉快地说，“那如果让你选择，重新回到流明书院火房，留在我身边，你会选哪个呢？”
佟九沉默片刻，道：“这种可能不存在。”
“诶，就是假设嘛，闲聊。”周景明被暖烘烘的流吹昏昏欲睡，语中不经意流露出娇赖，一定要他说出个定论。
“我……”
佟九刚说出一个字，屋顶上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周景明一下坐直了，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上面的声音。
上面一片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声掠过窗口。
周景明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刚才那一声真真切切，就像是有什东西落在屋顶上，“咚”的一下。
他转头看向佟九，佟九也正往屋顶上看。
果然，佟九也听到了！
“现在怎办？要不要叫青麋过来？”周景明压低声音。
佟九摇了一下头，道：“我去看看。”
“不行。”周景明立刻否决，“你不要逞能，那上面可是大太子——”
话音未落，屋顶上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它连续不断地响了一阵，从一个位置移动到另一个位置。
这回周景明听出来了，屋顶上有人！
这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因为身体本身过于沉重，不可避免发出声音，夜晚又安静，周景明佟九都是身怀修为之人，自然可以听一清二楚。
两人对视一眼。
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不是大太子。
大太子做事从来无所忌惮，不会像这样偷偷摸摸地前进。
这个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屋顶上，说明他在忌惮什，但是又不不来到这里。
再结合他的脚步，判断他的身形体重，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一个身量魁梧的人物，即便收着脚步，也会发出沉重的声音，步与步之间的间距也较普通人大多。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轰雷使牛犇。
“不行，不能让他再次溜掉了。”周景明决断，他冲佟九使个眼色，让佟九去门前报信。
佟九却没动。
他从床边站起来，无声无息地走向楼梯间。
周景明无，只能取出奶酪，在肩上挂好，快速跟上佟九。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接近屋顶出口。
周景明拉了拉佟九的袖子，示意他让开。
佟九却像石狮子一样堵着门口，甚至还抓着出口边缘，先一步爬上去。
周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