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伸出食指,比了个1,“其中一个,就是希望你活着。”这小鬼可是整个弗雷凡斯最后的独苗苗,罗活着,就意味着弗雷凡斯尚未走向真正的绝路。
罗听不太懂,他反问她,“你为什么要说弗雷凡斯许愿,弗雷凡斯不是国家的名字吗?还有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啊!”
“有关系。”赫佩尔眨了眨眼,她偏头示意罗看向身边站着的男人,“这就是你的父亲,不用怀疑,他确实死去了,很多个父亲都死去了。”
“这个世界是有黄泉存在的,罗,人们死去之后会有灵魂,而灵魂归于黄泉。”猫头鹰沉默了一会,跳过了中间那些复杂的因果,直接说道:“他们舍弃了灵魂的身份,不再能走向轮回,而是成为了愤怒本身。他们现在是愤怒的精灵,是一个整体。”
“他们都是弗雷凡斯。”
罗努力的听着赫佩尔说的话,那些话对他来说还是有些抽象,他理解不了。但是他努力的记住了,等他再长大一点,他一定能够想明白的。
现在的罗只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个虚影确实是他的父亲,可他却不能与这个虚影有肢体接触。
重构后的愤怒虽然已经可以做到分辨敌我,不再将增幅施加给每一个接触到的人。可那终归是负面情绪,融合了灵魂之力后,这份带着烧灼的痛楚变成了利刃,碰到后会产生真实的伤害——没有人会喜欢被焚烧的感觉。
“只要我对你有着无所求的祝愿,成为眷者,我就可以接触到你的能力了对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你应该做不到。”赫佩尔直接给他泼了盆冷水,“毕竟你有这个念头的初衷就是【想要接触】,你已经有所求了,人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解决办法,那就是赫佩尔直接将代表着庇护的飞羽送给他。
但是赫佩尔并没有提起这件事,也根本没打算将飞羽送给罗——她还憋着一口气呢。
忙活一大圈,80亿没到手,恶魔果实也飞走了,罗西南迪还想对她的合作者动手,害得她短时间内都不能离开库库伦岛。
猫头鹰很不爽。
她不开心的时候,没道理让这个小鬼心花怒放,他必须跟着她一起不开心。
猫头鹰哼了一声,毫无欺负小孩的心理负担,她笑嘻嘻的吓唬着罗,“说不定你一辈子都无法成为我的眷者。”
“……不可能,我一定能做得到!”罗对这句像是诅咒一样的预言很不满,“那个小女孩对你的祝愿是什么?她都能做到,我怎么就不行了?”她都没有他一半高!
“那孩子啊。”赫佩尔神色微妙的瞥了罗一眼,“自从她的宠物仓鼠死掉之后,她就开始希望我每天都活着。”
小孩子的思维都是奇奇怪怪的可爱,玛里安努觉得每一天都很漫长,她怕赫佩尔会在漫长的时间中突然就死掉了,所以很重视“每天”这个词。
她希望她每天都活着,不要突然就失去温度,身体变得僵硬,不要再也不能吃东西,不能再牵着她的手给她一个拥抱。
玛里安努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想她活着就好。
“你应该是不能复刻她的方法,毕竟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只有真正的小孩子才会因为这些令人难过却并不算严重的理由爆发出强烈的愿望,一旦变成了懂得权衡利弊的大人,付出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想要得到回报,想要索取平衡。
而无所求是不平等的,它本身就是一种不平衡——当你全心全意的希望一个人有某种正向变化的时候,一定也希望那个人能全心全意的爱着你吧,可【爱】本身,就是所求的一种表现啊。
年仅12岁的罗被赫佩尔踢出了小孩的范围,将他丢进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范畴里。
赫佩尔拍了拍这个新鲜出炉的大人的肩膀,“你要快点成长起来才行,好好学,让我见识见识价值80亿的恶魔果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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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什么事?”
赫佩尔推开特里斯蒂安书房的门,坐在了屋里的懒人沙发上。
他的书房与迪埃斯的不一样,比起工作室,更接近休息室,随处可见的都是些会让人进入慵懒状态的小物件。
特里靠在躺椅上,将那张在等待赫佩尔过来的间隙,因为无聊而折成的纸飞机向她丢了过去。
“截获了一条还蛮有意思的小消息,我觉得你会感兴趣。”
赫佩尔伸手夹住飞过来的纸飞机,展开看了两眼。
“……哦呀。”猫头鹰吹了个口哨,“革命军开始行动了么,都已经推翻一个王国了,看来进展的很顺利嘛。”她接着往下看去,看到了最后一行,那里标注着疑似革命军领袖的名字,“蒙奇·D·龙?”
看到这个名字,原本还在笑嘻嘻的赫佩尔突然就有点笑不出来了,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并逐渐有了要裂开的趋势。
等等,等等,这个姓氏怎么这么眼熟,蒙奇·D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