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只能看报纸,林美把家里过去一年的报纸都看过来了,因为比起看电视影碟,她更想看文字类的。形容一下,她简直像饥|渴般有了癖。可能在过去的几年里她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看书写卷子,现在突然不让她干了,她不但没有觉得放松,反而开始焦躁。
不管看什么都有罪恶感,好像没去做正事而在干这个,让她十分不安。
连林妈妈都看不下去了,“周一我肯定让你回校!干脆周日下午你就回去得了,在家里也待得不安心。”
不过这次回校,林妈妈让她把没吃完的柴胡冲剂和双黄连口服液都带上了。“你们学校不是也有很多人感冒吗?你小心再被传染了。都带上吧。”
林美还没听说过谁感冒好了以后很快再被传染上的,好像感冒一次就等于更新了身体里的杀毒软件,至少短时间内的感冒病毒是不会再找上她了。
周日下午吃过午饭,林妈妈就催她早点走,“趁着现在还有太阳,你赶紧回去吧。等到四五点天阴了就又冷了。”
林美背一个提两个出发了。上次她说想骑山地车回学校,感冒之后林妈妈就让她还坐公交,说是公交不像自行车要冻一路。
回到学校时,校园里十分安静。本来这个时间就不会有太多人,连寝室里也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走廊里。就像周罄说的,寝室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厕所和洗手池那里味道更浓。垃圾桶换了个新的,上面还贴着标语说“一日一清”。走廊里也看不到一个垃圾。
寝室门是开的,林美进去看到黄苓在。
黄苓看到林美惊喜道:“你回来了!”她过来帮林美提行李,说:“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可把我整死了!”
因为流感频发的事,寝室里突然开始非常严格的查起了卫生。虽然不知道这个跟流感有什么关系,但宿管阿姨已经再三来通知学生宿舍不许放吃的,如果寝室打扫出来的垃圾里发现食品包装袋,那就要扣分。
“天天查!天天查!早上查一次!晚上查一次!有时中午还过来!”黄苓都快烦死了,扣考勤分是要记入班级总成绩里的,如果分扣得太多还要写检查,还要通报班主任什么的。
“我们晚自习回来都来不及去打热水洗漱换衣服,都要赶紧打扫卫生!”黄苓说,“现在大家扔个垃圾都要悄悄放到塑料袋里带出去扔,不敢扔到洗手池那边的垃圾桶里!”
还有门口的宿管阿姨倒是不管他们端着饭缸回来吃饭,但却不许有人提着塑料袋把吃的提回来。
“那有什么区别吗?”黄苓问林美,“叫你说,用塑料袋提进来跟用饭缸端进来有什么不一样?想少刷一次碗都不行!”
林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听黄苓报怨,嗯嗯点头,“这怎么听着跟防老鼠蟑螂差不多?”问题是冬天,寝室里会有老鼠蟑螂吗?
“你说对了!”黄苓说,“还就是杀老鼠蟑螂。还发了药给我们,让我们撒在寝室的角落里呢。”她觉得这些老师都有病,“流感跟老鼠蟑螂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概就是学校确实在搞大扫除吧……
现在天黑得早,五点半食堂就开饭了。林美端着饭缸去食堂时发现食堂里多了很多标语,干净、清洁、卫生什么的。打饭的大师傅们穿的白袍全都是崭新的,而且全都戴着口罩给学生打饭。塑料袋也全部禁用,只能使用饭缸。
周罄下午四点坐周爸爸的车回来的,一来就告诉林美一个坏消息,“何棋发烧了。周五病的,他妈来把他接回去的,现在去住院了。”
“这么严重?”林美打了一缸羊肉汤,要了块锐角饼,这饼吃习惯了还挺好吃的。
“我也不敢给他打电话,是张煦打了电话跟我说的,说何棋好像发烧发的牙疼了。”周罄说,指着腮帮子给林美看,“何棋有个智齿,他说是打算考完高考再去拔。因为要打麻醉开刀缝针,等于是个小手术了。”
结果这次一发烧智齿也出来捣乱。“张煦说何棋半边脸都是肿的。”周罄想像不出,但听起来很严重,一直犹豫要不要再给何棋打个电话,可是又怕何棋父母知道他们俩的事。
林美说:“你们俩能有什么事?想打我来帮你打。”
多简单啊,有时越坦然,越不容易被父母怀疑的。其实父母们也是很单纯的。
吃完饭后林美随便去提前打热水,因为听说晚上可能要来查寝,估计那时就没时间去打热水了。结果到了热水房,发现锁着门,门边放着很多暖水壶。林美还在茫然,周罄把壶放下说,“先放着吧,来早了。”然后拖着林美回去,说先回寝室拿书,等过会儿再来,打完水直接拿去教室就行了。
“怎么回事?”林美发现自己只是一周没来,学校变得太陌生了。
“学校说喝生水容易生病,没烧开的水不许我们打,所以烧开水后才会来开门。”周罄说。
——要不要这么严啊?
等林美提着热水去教室后才真正惊呆了,教室里只有三十多人在坐,至少缺了十几个人,一眼看去,教室里大半都是空的。
张煦欢快的跑过来把考勤本塞给她:“班长!给你!”然后大松一口气,“可算是轻松了。”
他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