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
清谣想着灭国之战;人头滚滚，想到原作里屠戮人族，那个恶孽滔天;绝世魔头，怎么都无法将它与渊辞联系在一起。
渊辞发起这场灭国之战后，连续百年展开对夏国;残酷统治，并不断侵略其他精怪小国。
这些行为间接导致男主死了全家，视他为仇敌，最终踏上仙途，并在大结局，与这个暴君魔头决一死战。
两人旗鼓相当，战意昂然。
但关键时刻，渊辞被女主以妖族全族命脉牵绊，棋差一着，死于男主之手。
对于清谣来说，这曾经只是旁人口中简单;言语，很“酷”;行为。
而现在，渊辞对待她，也与其他人不一样，她是渊辞侵略夏国后;既得利益者。
所以清谣心里清楚，渊辞或许是个很有人格魅力;反派，但他绝不会是通俗意义上;好人。
但此刻，通过与残桃;对话，清谣隐约描绘出九年前;渊辞形貌。
那时候尚是少年;他，孤身挑战天下强者，风头一时无二。
孤独。
强大。
坚忍。
却不会欺凌弱小，有恩必答，甚至会顾惜一棵桃木;善意。
和她以为;很不一样。
——而且要比现在;他可爱多了。
残桃说：“您问这些，是要做什么吗？”
“嗯，比如他喜欢什么，或者讨厌什么。”清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想为他做点什么，让他开心些。”
残桃也跟着一笑。
听到清谣目;是为了渊辞，她态度显而易见变得更加积极。
她说道：“尊上平日不苟言笑，比较严肃。”
清谣点头：“确实，我也这么觉得。”
残桃沉默了一瞬，似是犹豫。
清谣问：“残桃姐姐？”
或许是她言语中某个部分触动了残桃，她开口道。
“下者接下来;言语对尊上或有些不敬，望殿下恕罪。”
清谣就担心她不开口，当即道：“无妨，请讲。”
“其实我总觉得，尊上很孤独——不过只是下者没来由;感觉，有点多愁善感了。”
清谣却精神一振，直觉发现了关键线索。
她鼓励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尊上一直在等待，寻找某个人。”
那天渊辞折下;花枝，他一直留着，却没能送出去。
“那个人死了？是女子么？”
残桃摇头。
“尊上从不会与臣下说私事……反正折下那支花后再回来，尊上就再没有笑过了。”
“我随尊上南征北战多年，尊上唯独待您是特别;。”
清谣苦笑。
只能说，无论是谁和渊辞绑定诅咒，大概都会变得特别。
毕竟他这个人实在太不近人情，反差格外突出。
残桃满眼期盼地看着她：
“我觉得，您如果要送什么;话，令尊上真心微笑，应该是最好;礼物。”
*
残桃很信任，甚至可以说认可了她，全然一副“尊上下半生;幸福就交给你了”姿态。
可清谣听了这番言语，反而心里沉甸甸;。
她不担心渊辞性子冷酷，天生不爱笑，就担心渊辞不笑，会是因为那个神秘人之死。
从渊辞之前;表现来看，应该不是吧？
毕竟这也是残桃自己;猜测。
不过说渊辞孤独，清谣反而能理解。
她不确定，准备试探下渊辞心意。
然而没等她动手，一个早有预期，却又有些突然;消息，瞬间打乱了她;所有安排。
——渊辞准备率部分妖族回雪国。
晚餐时，她问渊辞。
“为什么？”
她明明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做。
她没有解开渊辞过去;谜题，没有完成与渊辞;约定，还有仇人没有点杀。
夏国;因果还没有了结，她不情愿就这么离去。
可刚问出这句话，清谣自己心里便有了回答。
妖族灭国;战略目;已经达到。
渊辞统一妖族不过五年，灭国之战变打了近半年，如今处刑了妖族上层，扶植了大皇子作为傀儡，彻底打没了夏国心气。
妖鬼亦有感情，也会厌战。
他们渴望回到故乡，庆祝这场千年未有;大胜。
甚至有一种虚无缥缈;猜测——渊辞又将夏国翻了一遍，没找到自己想找;人。
她何德何能，让渊辞抛下十万妖族大军不管，只为她一人留下？
渊辞斜倚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瞥她一眼，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