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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2 / 3)

话基本可以断定,牌子是玉楼离开前交给原主的。

但最后这句话,纪心言不爱听,把原主说的像个弃妇。

杏花在她心中早已是个有心计、有胆量、沉得住气的女中豪杰。

她不满道:“十年前我才几岁,用痴情女子是不是太夸张了。玉楼是谁,我完全没印象。”

纪班主往后靠了靠,盯着她缓缓道:“也是,你那时不过七岁,他也才十一岁,小孩子间说的话拉的勾哪能算个数呢。他能一走十年,你自然也能忘了那个玉楼哥哥。”

他的话里有种微妙的嘲讽之意,那笑容扯得他面上疤痕攒动,嘿嘿道:“若是他没走,你们两个如今说不定都成一家子了。”

纪心言暗自思忖。这半块被原主珍而重之实际并不值钱的八卦牌,难道真是定情信物?

玉楼是十年前走的,戏船是五年前失火的,也就是在玉楼离开五年后。

这五年间原主应该一直在戏班等他。

“玉楼为什么要去京城?”她问。

纪班主冷笑:“为了钱为了权为了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心。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敢一声不吭做出那样的决定,还有什么他不敢的。”

“十一岁,那他只怕凶多吉少。”纪心言道。

“凶多吉少?哈哈哈,他可好得很!”纪班主声音渐渐发狠,“若不是因为他,我的戏班也不会受此大难!我的妻儿也不会枉死在这芜河上!都怪他!就是他!”

他语气越发癫狂,双目牢牢锁着纪心言,两只手从衣服下伸出,紧紧地抖动着扣住桌边。

他的左手只剩了两根手指,整个手背以及露出来的小臂上都是烧伤后的狰狞疤痕。

纪心言心下惊惧,暗地里向后挪。

小燕儿听到声音打帘进来,丝毫不慌,似乎早就习惯他这种样子,只提醒了一声:“义父。”

纪班主喘着粗气,眼神渐渐冷却,手从桌上拿开收回袖中。

小燕儿见他无事了,便又离开船舱。

临走前,她淡淡地瞥了纪心言一眼。

纪班主平复了心情,人往下一坐。

他本来就是坐着的,但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坐得又实了。

“咱们戏班是住水上的,有几个不是浪里白条?”他的目光飘向窗外,仿佛在看遥远的过去,“船失火也就失火了,但怎么可能把人都烧死!?”

“大家都喝了酒。”纪心言道。

纪金海定了定,视线重回她身上:“我们是喝了酒,因为这个我自责多年。但你知道戏班里有多少千杯不醉,还有多少滴酒不沾。”

“呵呵呵呵呵——”他哈哈大笑,但因为嗓子受损,听上去就像在使劲吸气一样,“用一个偷儿就想把事情打发了,笑死人。”

纪心言听出他语气不对,追问:“你知道是谁干的?”

“谁干的……这么多年,我脑子里就只转这一件事。蝼蚁也有蝼蚁的好处,没人注意得到,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总算老天有眼,真让我查出些东西来。”纪班主低声道,“我起先以为是我得罪了大人物。但我想不通啊,我一辈子以唱戏为生,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从不与人结怨,我能得罪谁?什么仇能让人下如此杀手?五十二个人啊,尸体烧得分不清谁是谁,全都搓成一堆。可怜我一儿一女,他们风华正盛……”

纪班主闭上眼,深吸口气,平顺了下心情。

纪心言心中又一次涌上难言的酸楚,眼框登时温温的,这是来自杏花的心。

她伸手去取茶杯,想喝杯水压一压,手还未伸到又停下来。

她不能在这里随便吃东西,这是属于纪心言的理智。

纪金海人虽残,脑子却很清醒,将她的小动作尽数收入眼中。

他叹了口气,带着自嘲与凄凉,缓缓道:“我不指望衙门,我也不准备逃跑,我就在这芜河畔像条狗一样喘着气。每一张卖出的戏票,我都有记录。我依着印象一遍遍回想那段时间来听戏的客人,一个都不放过。时间流逝,他们的脸却一天比一天清晰。”

“我买下燕儿姐妹,教她们弹琴唱曲,通过她们打听消息,用各种方法将那些人一一排除。我挖过那个偷儿的坟,我装疯进过衙门的牢房。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放弃。”

他突然停住,眼里迸发出光亮:“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给我开了一扇门,竟让我查出那幕后黑手。”

“谁?”纪心言紧张地前倾,下意识追问。

纪班主的情绪却淡了下来,不急不缓地喝了杯茶,悠悠道:“当年,内人带着玉楼和我那浑小子在河边戏水,从河里捡到了你。内人心软将你收养在身边。你自小生得漂亮,越大越讨人爱。内人喜欢的不行,天天把你带在身边,打扮的粉雕玉琢的,还打趣说以后把你嫁给我那浑小子。结果你不干哭个不停,把那两个半大小子急的,围着圈地哄,最后玉楼说他来娶你,你就笑了。我那浑小子气得不行,差点和玉楼打一架。大家拿这事说笑了好几日。”

他说着往事,脸上浮现出让人不忍打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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