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后,接下来就是找中介。一是把现在住的大跃层租出去,二是给自己租个一居室,还能再回一波血。
中介告诉首次成为南韩国民的林初夏,房子有两种租法,一种是交月租金,钱就是房东的;另一种是给房租总价的七成当押金,这是一笔大钱,但这笔钱等租期到了房东要还给租客。
中介建议林初夏用第二种租法,她房子大,地段也好,小区对面就是首屈一指的明星高中。就她这个房子,租一年的租金放在银行吃利息就不少。要是林初夏对这方面没经验,他们公司还提供后续服务,把钱给他们钱生钱什么的。
拒绝了投资理财建议的林初夏接受了给七成房租的租法,她是不怎么懂投资理财这件事,但她好歹是个先知,有了本金怎么着都能赚点?比如用那笔钱再重新买个小房子什么的,租金就不用给了,要是房客退租,她完全可以卖了新房子再重新操作一波。
住所安定下来的林初夏回了学校,退学是不能退的,重新再读一次大一可以。她带着以韩国物价来说算‘奢侈’的红参、韩牛、热带水果等各种送人有牌面又算不上贿赂的礼盒,跑遍了所有教授,拜托对方再给个机会。
林初夏本来想去找管行政的副校长,后来发现韩国学校的校长还没直属教她的教授对她学业的话语权大,就直接找现管的县官了。
来来回回折腾一圈,住的地方有了,学业也保住了,林初夏就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也是新的人生。
新的人生有很多林初夏不适应的地方,比如韩国的各种礼仪和前后辈的规矩,但进什么庙拜什么佛,她现在拿着韩国绿卡回‘国’都得走签证,还不如就在原地发展呢。
新的人生也有不少好的地方,这里没有糟心的爹妈,没有叽歪的七大姑八大姨,这就已经很好了。以前她说是不跟亲妈联系,但老太太活着总归是不一样的,哪怕天南海北,哪怕不跟对方联系,活着就是人还在。
如今人没了,林初夏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至于老头子死不死,关她屁事。
新的大学读的是表演系,林初夏没接触过这个学科和学成之后会发展的那个行当。但孤女花了人生最美好的六年就为了进这个行当,不论是真心热爱表演也好还是向往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也罢。她都不能占了人家的‘身子’就给人家改个志愿,那不合适。
再说这个志愿也没什么不好的,都已经是新的人生了那就重新开始啊,何况她发现表演还是很有意思的。
学校有一堂课叫解放天性,林初夏没怎么解放过天性,她最解放天性的一次也就是不顾老太太的反对填了遥远的大学,再也没回去过。可就算离开了怨天尤人的亲妈,她也没觉得自己的人生过的有多潇洒,还是丧的很。
林初夏很不想承认,她身上有那对夫妻的影子。
她有母亲还是温柔的小妻子时,会约小姐妹们一起下午茶的假小资;她也挺假小资的,路过花店会给自己买束花回家插着,其实那有什么可插的。韩国垃圾分类特别麻烦不说,还容易招虫子,这就是作的。
她有母亲从一个极端走到一个极端的怨怼,那位跟父亲歇斯底里的闹,大有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硬生生闹成一对怨偶;她离开家就丢了电话卡,丢了过去的一切,再也没回去过。
她有父亲还是个好好先生时假装文化人的做派;她会看到书店就想进去逛一逛,实际上买回去的书未必会看,说不好封皮都不会拆。老头子假模假样的说什么书非借不能读,她也没看他去图书馆借什么书,书房的书倒是多,装样子的。
她有父亲伪善的面皮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品性;她压根就没想过什么好好学习努力奋斗让教授们刮目相看,她面对要退学的情况第一个想法就是,搞定校长。虽然后来变成了搞定教授,但也差不多吧,都是用歪门邪道去解决的事,不走正途。
林初夏跟那对夫妻生活了十七年,十七岁的那个那个夏天一切都被毁了,但漫长的十七年还是让她身上留下了那对夫妻的影子。那是她摆脱不掉的东西,摆脱不掉即便长大了,即便能离开家,她也还是长成了在她年幼时厌恶的大人。
即便这已经是新的人生了。
新的人生有一堂课是解放天性。那堂课上,林初夏是猴子、是狗、是任何动物或者连动物都不是的物体。那堂课上,林初夏不管是发疯大叫,还是仰天大笑,哪怕就是失声痛哭,都没关系,那是表演啊,是解放天性。
表演意外的有意思,表演可以让林初夏暂时脱离自己,去感受别人的悲欢离合。她还可以去创造别人的人生,为角色细化背景。那个‘别人’身上可不会有那对夫妻的影子,‘他们’最多有林初夏的影子。
年幼的林初夏,如同这具身体一样十九岁的林初夏,是不是也期待过要成为能丢带一些阴霾的大人呢?
新专业很有趣,新人生也不错,就这么着吧。
大学一年级,林初夏因为年末的大作业(团队排一个小舞台剧)表现的不错,被一个学姐邀请去拍他的毕业作品。倒不是女主角,连女二都不是,是个女三。
这角色可有趣了,站|街女,还是那种最底层的站|街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