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闷头不语。
包惜惜愁啊,这个天之骄子可能被她打击到了,要不要开解一下呢?要怎么开解呢?
总不能说,喂,你要早点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不可能永远你最厉害的。
眼看要到大院了,包惜惜不管那么多了,喊住他直接问:“你是不是因为我和你一样的考了一百分不高兴?”
沈子清不知道包惜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急忙否认。
他今天哪里有不高兴了?他怎么会因为这个不高兴?
包惜惜盯着他打量,衡量着他这话的可信度。
“没有不高兴?那从学校回来的这一路你怎么一直冷着脸不说话?”
沈子清被问的脸红了,含糊告诉她:“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包惜惜一脸不信。
“嗯。”
沈子清不知道怎么和包惜惜解释,他这一路都在为自己此前以为包惜惜会考的很差而反省。
原来包惜惜之前说的是真的,她上课走神不是因为听不懂,而是因为老师讲的她都懂了。
他为自己因为包惜惜以前在乡下上学而把她想得太差而羞愧,也为自己需要认真学习才能和她考一样的分数而觉得丢人。
这种感受,他没办法在面对包惜惜询问的时候坦诚说出啦。
直觉告诉包惜惜,再问应该也问不出真话。所以她也不勉强了,不过心里多少有点怪怪的。
回到家,包惜惜放下学生手册和试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上午被班主任要求分享学习心得,说了好多话,口干的厉害。
温热的开水下肚,一下子把路上积攒的冷意驱散不少。
这一瞬包惜惜做了个决定,她要像这杯温水一样,温暖一下沈子清,以回报这两个多月来他对自己的照顾。
她进房间翻出自己的存钱罐,其实所谓存钱罐也就是旧饼干罐子。
数了数这段时间攒的钱,一毛,两毛,三毛……泪流满面,她一共攒了八毛钱。
这个金额虽然不多,但也够她请沈子清吃一碗街角的芝麻糊。
但只请芝麻糊当然还不够,她又从抽屉里翻出两支全新的铅笔。
芝麻糊加铅笔,也算有诚意了。
但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再自制一张贺卡,这样就更显得这份礼物礼轻情意重。
想好便行动,包惜惜开始认真制作贺卡。
因为原材料局限,她所自制的贺卡也很简答,无非就是从作业本撕两页纸下来,折折叠叠,花几个图案,用蜡笔上好颜色,最后写两句祝福语。
写什么她也想好了,就写‘胜不骄,败不馁’。
但当贺卡做好,把这段话写上后她又觉得还不够,又加了句‘不要急,慢慢来’。
这话的意思是,学习是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需要平时好好积累。她觉得沈子清应该能理解得到得,就算不能理解,等送礼物给他的时候,她再解释解释,也就明白了。
做好这一切后,她看了下时间,这才惊讶发现已经快要到平时吃午饭的时间,但爸爸妈妈却还没回来。看来又是忙的回不来,直接在厂里食堂吃了。
既然只她一个人吃午饭,她准备把昨晚吃剩的饭加热一下,弄个酱油捞饭应付一顿。
就在她准备动手之时,敲门声响起。
包惜惜初始以为是父亲或母亲回来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不是,父母都有钥匙,回家会自己开门。
她蹦蹦跳跳去开门,愉悦问着门那边是谁。
当熟悉的声音传来,包惜惜笑眯眯打开门的同时开口:“干嘛呀沈子清。”
看到他抱着的饼干罐子,她问:“这是又要把不喜欢吃的零食给我?”
沈子清想也没想,说不是。
他的意思是,不是把不喜欢吃的给她。包惜惜理解的是,不是给她。两者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包惜惜哦了声,问:“找我什么事?”
沈子清把抱着的饼干罐子塞给她:“这次给你的是我妈妈带回来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塞的太突然,包惜惜反射性接过,嘴里念着:“不是说不是给我的吗?”
沈子清没说,看了眼屋内,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便问:“你爸妈今天中午又没回来?”
“应该不回来了吧。”包惜惜不觉得是什么大事,问沈子清还有什么事,没事她要蒸饭了。
沈子清想了想,说有。
“那你说。”包惜惜转过身向客厅走去,把有些重量的饼干罐子放在桌子上。
因为背过身,她没看到沈子清耳根开始泛红,深吸了口气后才对她说:“去我家吃饭吧。”
“这不好吧。”包惜惜下意识拒绝,虽说两家人都很熟,但无端端去别人家吃饭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不好的,爷爷奶奶都一直都让我叫你去家里吃饭,今天刚好你爸妈没空回来。”沈子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但还是怕说服力不够,又补了句:“不然我爷爷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的。”
包惜惜当然是信沈子清说的,沈爷爷赵奶奶也确实是很喜欢她,为了不让他挨骂,她就去吧。
出门的那一刻,包惜惜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