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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明珠(1 / 2)

第三章

赵禹宸觉着一定是他出了什么毛病,这在耳边听到的也一定只是幻觉,是妄闻之症!

对!妄闻!

妄闻,自然就不是真的!

“陛下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方太后满面慈爱,皱着眉头上前,又拿了帕子轻轻擦拭着赵禹宸的额角,任谁看去,都是一派的慈母心肠。

可赵禹宸却只是愣愣的睁大了眼睛,满心的不敢置信。

他的母后!当今太后,出身大家,向来端方,除了女四书就只会抄佛经掌宫务,莫说什么叶子牌,便是宫中的乐师歌舞,都嫌玩物丧志会移了性情,从来不肯多看。满朝皆知的端庄贤淑,国母风范。

尤其在在父皇逝世之后,母后悲痛不已,哀思到卧床不起,还是他带了皇妹宝乐,一起费尽心思劝了半晌,才好容易劝得母后勉强用了一碗清粥,渐渐缓了过来,却还是因为了父皇日夜祷念,眼见着日渐消瘦,只有遇见他请安时,才能勉强露出笑脸。

就算母后不知他今日“病重昏迷,”可如今父皇孝期都未过!这样的母后,怎么可能在背地里玩叶子牌?

这么想着,赵禹宸愣愣的张了张口,抬头看向方太后眼底的憔悴之色,又觉着自己为了这莫名的妄闻之症便怀疑自小待他如若亲生,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母后实在是不应当。

左右为难之下,赵禹宸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只心神不属道:“儿子无事,早吩咐他们不得随意打扰母后,如何还是叫您知道了?”

方太后摇摇头,满面慈爱:“母子连心,你出了事,母后在宫中如何能睡得安稳?叫人过来一瞧,果然是出事了。”

而与此同时:【宫里这大的事都不知道,哀家岂不是当真成了个睁眼瞎?】

妄闻!都是妄闻!假的!

赵禹宸抿了抿唇,心下却是有几分明白母后的这般作态。

先帝,也就是赵禹宸的父皇因为祖母强势,最忌讳的就是后宫干政,后宫妃嫔言行里但凡露出一分不安分,有野心的,都要狠狠的冷落责罚,连身为中宫的母后也不例外。时候久了,包括方太后在内的后宫嫔妃莫说插手了,便是说一句略有见地的话都要遮遮掩掩,唯恐先帝多心忌惮。

可是,父皇是父皇,他对后宫,并不会这般严苛,更莫提,他自小便在母后膝下长大,看着母后掌后宫,领命妇,如何不知道母后处事极有章法,绝非那等愚昧妇人?

原来母后对着他,竟也会这般遮掩欺瞒吗?可是,他虽是帝王,却也是母后自小养大的儿子不是吗?即便知道母后在他这乾德殿内安了人手,他也只会当做母后的一片慈母之心而心怀感念,又何必如此欺瞒?

赵禹宸心下莫名的生出了些不被信任的酸涩,不过到底是自小就被当作国之储君教养大的,瞬间就也回过了神来,命令自个从这低落的情绪中回过了神,想着父皇太傅等人对他的要求教导,只将帝王不该有的期盼与委屈都死死压了下去。

赵禹宸张了张口,他自幼长在太后膝下,心下早已将方太后视作亲母,既敬且慕。

但此刻,因着他所听到的异声,他掩耳盗铃一般,不愿再细想母后的言行,只叫自己尽力平静道:“天色已晚,孩儿已然无事,母后身子还虚着,不如早些回去歇息。”说罢之后,甚至还唯恐拖延下去会再听到什么一般,连忙抬手示意魏安送人。

方太后顿了顿,伸手抚了抚赵禹宸的手背,声音仍旧很是慈爱:“好,母后不扰你了,明儿个还要上朝,我吩咐他们上碗参茶,你用了便好好歇息。”

而与此同时——

【罢了,本就非我亲生,原也该有分寸。】

赵禹宸的心头猛地一紧。

——————

而就在赵禹宸在乾德殿内满心纠结的时候,刚刚离去的苏明珠苏贵妃,则正扶着贴身侍女白兰的胳膊,不急不缓的行到了御花园,对着晴朗朗的月色,看着西边开了正好的栀子花。

一旁的白兰笑着:“主子喜欢,就叫人往咱们殿里再多搬几盆回去。”

苏贵妃爱花,是满宫皆知的,且不拘是哪一种,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凡是开花的,她就都爱看爱闻,苏贵妃的昭阳宫里更是时时刻刻都是花团锦簇,花香四散,时候久了,宫里人都不必去问,凡是身上远远的就能闻见一阵花香的,便知道是贵妃娘娘的人。

不过苏明珠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花香虽好,却也不能过分,摆的太多,不光香味要乱,还会叫人喘不上气的。”

白兰之前从没听说过这样的道理,不过她打七岁服侍苏明珠以来,就早已从主子的口里听过各种千奇百怪的讲究,也不差这么一个,因此这会儿只是点头答应,便又小心翼翼饿提起了另一个话茬:“主子心里分明是担心陛下的,陛下昏迷,您这半日守在跟前,连膳都没心思用,好不容易醒了,您怎的又要故意气他呢?”

白兰刚才守在殿门口,远远的,也听见了几句自家主子与陛下的话,说句实在的,就凭自家主子说的那几句话,陛下最后只罚了个闭门思过,即便是白兰,都觉着丁点都不算过分。她只是对主子的行径有些想不通,又想着为主分忧,这会儿就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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