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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2 / 3)

的——全被他一股脑扔给了小刘。

很近的事,现在想起来,恍若隔了一个世纪。

何泽书不见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盛缙甚至没法给他一块墓碑、一纸悼词。

他的爱人走了,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盛缙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硬生生撕下来生命的一半,如今行走在世间的“盛缙”只剩下精神上的残肢断块,没人看得出他的伤口有多狰狞。

但他又不得不稳当当地活着。他们的孩子还在,还那么小,总软着嗓子一遍遍地叫爸爸,紧紧抱住“何泽书”的腿,哭喊着说什么都撒手。

好在“何泽书”再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表现出

那么强的攻击性,“

他”只是冷冷看着脚边的孩子,眼中的厌恶如有实质。

孩子对恶意往往最为敏感,他能清晰感觉到“爸爸”对自己态度的巨大变化,但又最为无力,除了哭,他毫无办法。

孩子、爱人、家族、事业、责任……

如此种种,全部搅在一起重重压在盛缙的肩膀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从老宅过来的黎叔也迅速察觉到这个家的诡异之处:盛缙和自己夫人之间并不像外界传闻那样恩爱和睦,完全相反,说他们相互仇视都是轻的;除此之外,盛缙活像被人下了什么恶毒的降头,“何泽书”这个人除了一张脸长得不错,几乎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暴躁、偏执、愚蠢、没有同理心……根本不知道自家少爷到底看上这个蠢货哪点;而最邪门的就是“何泽书”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态度——他每每看向叶子,那个眼神根本不像看自己的孩子,倒是像在看什么令人嫌恶的累赘。

而更怪异的,盛缙也三令五申告诉黎叔“千万不能让叶子跟‘他’独处”。

盛缙似乎很排斥提到“何泽书”这个名字,每每指代,总喜欢用“他”代替。

“少爷,”黎叔勉强试图从自己不断的人生经历里挖出点经验,提供个借鉴,“这父子关系不深啊,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他们多相处,要是按您这么做,小少爷以后不就是平白少了个爹嘛!”

盛缙眼底隐隐可以看到红血丝,他看起来相当疲惫,按住太阳穴,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不要让他们单独接触,最好就当叶子没有这个父亲,算我拜托您。”

黎叔听得心惊:“二位是……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

盛缙:“就当是这样吧。”

“那可以尝试去修复呀,可不能让糟糕的夫夫关系影响孩子,”黎叔还是老一辈的惯性思维,先试着劝和,“毕竟两位是有感情基础的,夫夫哪有隔夜的仇,只要能坐下来沟通……”

盛缙抬起头,打断他:“黎叔,我很抱歉。”

一片尴尬的沉默后,黎叔又干巴巴地开口:“这、这这……实在过不到一起咱们也能离,是不是?”

谁料盛缙反应却出乎意料的激烈:“不行!”

他隼一样的视线“钉”过来,看得黎叔脑子一凛,鸡皮疙瘩起了一背,也不知道自家少爷自立门户后怎么变得这么喜怒无常,赶紧紧紧闭上嘴,不敢在多说。

盛缙垂下眼睫,盖住眼中汹涌的、浓墨般的情绪:“抱歉,黎叔,我最近工作比较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没事。”黎叔看着面前这个已经远远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盛缙是他看着长大的,但他已然年迈,再看不懂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黎叔无声地叹口气:“你多注意身体,叶子我一定好好照顾。”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听到承诺,盛缙一直紧绷的肩膀似乎稍稍放松了点:“……谢谢。”

盛缙把视线投向窗外——即便是大白天,天空仍旧是一片浓稠的黑,已经到了

盛夏的暴雨季。

距离何泽书离开已经两三个月了。

一切混乱仿佛已经暂时地走向平淡。

叶子终于习惯了跟自己一起睡,不再每天哭着要爸爸,但盛缙知道,半夜他还是能时常听到孩子在自己怀里低低地啜泣——即便盛缙一遍遍地告诉他爸爸病了,我们要一起耐心地等爸爸病好,但好像一切都茫茫无期,这是一场于他们一家三口的酷刑。

何泽书“走()”的时候,家里那片专属他的花田种上了桔梗,如今迈入盛夏,田里是大片大片的淡紫色,盛缙从来都不知道桔梗也能开得那么热闹。

他一个恍惚,好像在这花团锦簇之间又看到了那个纤细的背影——转身,微笑。

何泽书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在这里种花生,但总事与愿违,到最后,他也没有亲手在这土里撒一粒草籽。这片园子因为他变得热闹,如今却独独缺了他一个人。

盛缙无声地攥住自己最胸口的衣襟,慢慢地、慢慢地蹲下来,狼狈地发出无声地嘶吼。

他开始信一些旁门左道()”。

曾经的他一向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只是寻常的路已经没法走了,再理智的人也要发疯的。

其实像他们这些个做生意的、尤其是做大生意的,往往比寻常人更迷信,特别是有些人,金玉其外,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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