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帖子上看到过一个旅行作家，她说自己有次走到汉布尔登的温泉旅馆，坐在桌前码字的时候，一转头，突然发现窗外下雪了。”
“她说那个瞬间她很感动，所有旅行和写作的疲惫都被消解。”
“盛总，你见过欧洲乡村的雪吗？你住过温泉旅馆吗？”何泽书停顿了一下，伸手接住了飘下来的一瓣迎春花，“这些……真的很美吗？”
他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花瓣，双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他还是很瘦，不管花多大力气都喂不胖，从睡衣袖口处露
出的一截手臂显得格外纤细，放在宽大的衣袍里，格外的空空荡荡。
盛缙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紧紧握住了何泽书的手，他一垂眸，正对上对方带着诧异的眼睛。盛总罕见地慌了一瞬，他飞速收回手，面上仍旧波澜不惊：“确实很美。”
“
() 还有，你手很凉，初春的气候还是要注意，进屋坐会儿吧。”()
盛缙看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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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这个人不必再劳碌，能感受到生活到从容；他希望这个人稍微胖些，多笑些；他最希望这个人能留下来，不论他想去哪，想做什么，最后还能回到这栋别墅，回到自己身边
盛总想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何泽书。”
所以这是他一生一次有勇无谋的唐突开口——
“我们结婚吧。”
*
“阿缙？阿缙？盛总！”
盛缙感觉到有人晃自己，才从回忆里慢慢清醒过来：“……小书？”
“太好了，”何泽书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看花看魔怔了。”
他“啪”一下拍了拍盛缙的肩膀，眼睛弯起来，真的跟月牙神似：“黎叔喊咱们回去吃饭。”
“好。”盛缙含着笑意看着他。
两人一起朝餐厅走过去。
何泽书远远就看见叶子已经在餐桌上坐好了，小崽崽急得不行，见不得这俩人慢悠悠的步子：“爸爸！大爸爸！你们快点啊！叶子都等你们好久了！”
他笑眯眯在崽崽的小脑袋上点了一下：“馋。”
叶子脸有点红，但还是牢牢占据道德高地不动摇。他撅起小嘴，两只小手往腰间一插，做好战斗准备：“明明是爸爸先想吃的！还甩锅给叶子！哼！”
“好好好，”何泽书举手投降，“爸爸是大馋虫。”
叶子一下子神气起来，晃着小脑袋：“这还差不多。”
盛缙帮他夹了块糖醋排骨试图塞住崽崽的嘴：“来，别晃了，吃。”
叶子瞬间被碗里香气扑鼻油汪汪的排骨吸引了全部注意，“呲溜”吸了吸口水，闷头就开始吃。
何泽书一手撑着脸，笑意盈盈看着在家崽崽相当有福的吃相，突发奇想，随口问：“狗子哥哥想跟爸爸一起去演戏，Mia姐姐喜欢音乐，鹿鹿哥哥喜欢画画，叶子呢？叶子有没有想过自己未来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唔……”年仅四岁的小崽崽陷入了沉思，但嘴里的肉还在继续嚼。
何泽书抽出张纸擦了擦他嘴边的油，旁边，盛缙静静盯着他，也不知道那双像是能包纳一切的双眼中又隐藏着怎样的思绪。
叶子“沉思”了很久，连肉都吃了好几块，才郑重看向自己爸爸：“在学的弹琴、书法，叶子都喜欢，学校里老师教的东西叶子也喜欢，叶子喜欢跟其他崽崽讲故事，喜欢当小主持，画画也喜欢，不过看鹿鹿哥哥画画也喜欢……叶、叶子，叶子好像什么都喜欢。”
崽崽颇为苦恼着皱起小脸：“叶子好像什么都喜欢……”
何泽书揉揉他的小脑袋：“不着急，叶子慢慢想，想个十年、一十年，都没有问题。”
叶子瞪大眼睛，看着自家老爸——对于一个年仅四岁的崽而言，“十年”、“一十年”这种时间跨度简直超越了他的三观，属
() 于是完全无法想象的漫长。
何泽书“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_[(()，还是对叶子继续说：“叶子长大以后会拥有庞大的财富，极高的社会地位，你有数不胜数的选择，即便一时走错了，你也可以随时回头，因为有大爸爸做你的后盾。”
“小叶子是非常幸运的宝宝，爸爸很高兴。”
“但叶子要记住，一定要做一个怀揣善意的人。”何泽书深深看着他，“你手中的财富和人脉，如果用来保护自己，那就是一道坚固的盾；但如果用来刺伤别人，就是威力巨大的矛，不要为了私欲或者贪念，将这个矛对准手无寸铁的人。”
“心存善念，必有善行；善念善行，天必佑之。”
叶子：“？”
他偏过头，懵懂地问爸爸：“爸爸，你在教叶子英语吗？”
何泽书：“……”
盛缙在旁边轻笑出声，被何泽书轻轻瞪了一眼，才迅速收敛起笑意：“爸爸刚刚说呀，叶子以后不一定非要长成一个特别厉害的大人，但要长成一个善良的大人。”
小孩子的关注点永远都落在“厉害”两个字上面，果然，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