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得浑身发抖,狠狠一拍案几,吓得跪在地上的宫人们瑟瑟发抖,噤若寒蝉,谁不敢说话,不知该站起来,还是该继续跪着。
“滚!”李谌道:“都给朕滚出去!”
宫人们如蒙大赦,赶紧垂退出御营大帐。
李谌的脸色得煞白,不解的又狠狠拍了两次案几,抄起边的筷箸碗碟,想要泄愤的砸在地上。
他高高举起臂,突然到了地上撒了一片的吃食,菜色混着各种碎片,交织在一起,已失去了美观,更加不会令人食指大动。
李谌的动作突然顿住了,朕到底在做什么?为何突然生,为何突然发脾性,为何又要浪费这些粮食,他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绪。
李谌放下筷箸,将脸埋在宽大的掌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
刘觞鼓鼓的回了膳房,嘱咐道:“今晚上谁不许给天子加餐!”
膳夫们面面觑,道:“大人,您消消儿,那毕竟是天子,是陛下,九五之尊,浪费个把的粮食,是有的,哪个王公贵胄没有浪费过粮食?其实对比起那些人,陛下算是勤俭的了。”
刘觞坚持道:“那不能惯他这个臭毛病。”
宫人们更是面面觑,此时枢密使刘光外面走进来,道:“按照副令说的去做,有什么事,本使担待着。”
“是。”
宫人们这次没话了,毕竟枢密使都发话了,上面有人顶着,宫人们自然听令行事。
刘觞呼呼的抱怨道:“这颜值和脾性都要成正比的吗?陛下这年不是又长帅了一点点吗?脾性竟变得这般大?”
刘光平静的道:“陛下若是没有一些脾性,怎么能镇得住这满朝文武呢?他是找到了捷径,知道如何用段镇压羣臣,久久之,左右了自己的性子。”
刘觞道:“还是我阿爹好,人美心善,长得好脾性好。”
刘光无奈一笑道:“你啊,只有你会觉得我刘光心善。”
刘觞强调道:“不不不,不只是心善,还人美!”
“贫嘴。”
刘觞不让膳房今日给李谌做饭,没想到一晚上李谌没有要求膳房次膳,这一天便如此过去,第二日晨起之后,神策军拆掉营地,扈行队伍次启程。
李谌御营大帐中出来,分明到了刘觞,刘觞正在帮忙搬运物资上车,但又仿佛没到似的,眼神轻飘飘的刘觞身上扫过去。
刘觞“嗤!”了一声,道:“我还不愿意搭你呢!”说罢,继续搬运物资。
往前走,虽还未进入灾区,但已开始阴雨连绵,起初只是小毛毛雨,后来雨水越来越充足,连绵不断。
扈行的辎车大多数装着沉重的粮食和赈灾银,泥土已被雨水冲刷的软绵绵,沉重的辎车压在上面,几乎不堪重负。
哐——
“不好了!辎车陷进去了!”
“快来人,来几个人,帮忙推车子!”
“不好了不好了,后面的辎车陷进去了!”
李谌正在金辂车中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幽幽的道:“何事?”
宣徽使鱼之舟上前禀报:“回陛下,是运送赈灾粮的辎车,陷入了泥土中。”
李谌揉着自己的额角道:“快些解决。”
“是,陛下。”
神策军出动了一队去推辎车,因着还要保证天子的安全,尤其是这种荒郊野岭,天条件恶劣的况下,更不能放松警惕,所以不便全部出动。
刘觞了后面,道:“阿爹,你在车里坐着,我去帮忙。”
刘光不赞同的道:“你你那小身子板儿,如何帮忙?”
刘觞道:“没事!我进宫这些日子,天天搬砖,是锻炼了,外面雨大了,阿爹你身子才弱,千万别出去,我去帮忙。”
刘光劝不动他,道:“穿上蓑衣。”
刘觞穿上蓑衣,下了车,外面的雨水简直是瓢泼大雨,好像电视剧里的暴雨一般,所以根本不管用,瞬间被淋得透心凉。
刘觞大步跑过去,和宫人们一起帮助神策军将辎车推出来,大家一起喊着口号,一起用力,刘觞起初还觉得挺冷的,但很快推的满大汗,一点子没有了冷意。
李谌听着口号声,因着昨夜没有歇息好,轻微耳鸣伴随着疼,即不耐烦的起车帘子,本想呵斥那扰人的口号声。
李谌眼一,登时在一众人之中到了刘觞。他分明穿着蓑衣,分明如此的瘦弱,藏在人群中几乎是大海捞针,但不知为何,李谌每次都能精准的捕捉到对方的身影,甚至是在这样杂乱的况下。
李谌盯着刘觞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