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之舟更是奇怪, 陛下这几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总是避着宣徽使不见, 明明很是担心,却犹如眼下这般,并不让宣徽使知道他在担心。
鱼之舟想要说些什么,里面;人似乎发现了他们, 崔岑道:“谁在外面?”
李谌没说话, 对鱼之舟招了招手,便从屋舍门口离开,折返了回去。
鱼之舟也没有法子,只好跟上一起离开。
崔岑从里面走出来,并没有看到外面;人影,又回到了屋舍中。
刘觞奇怪:“什么人?”
崔岑摇了摇头:“不知, 崔某过去;时候, 人已经离开了。”
刘觞在船宴中途突然过敏, 便提前离开了船宴,回宣徽院静养。
春日就是风大,刘觞这样;过敏,尤其不能着风, 因此回了宣徽院之后, 刘光便给他告了三日;假, 让他先休息, 不要到处乱跑,以免红疹会扩大。
刘觞在宣徽院静养;第三日, 崔岑;汤药很管用, 红疹早就消退了, 稍微巩固一下身子便可。
他百无聊赖;躺在榻上,翘着腿,手里捧着几本宣徽院送来;文书,看也看不下去,把文书扔在一边,又抱起头枕来,“唉——”长长;叹了口气,心说什么小奶狗男友,自己都生病了,天子竟然不来探看自己,难道不应该来探病,借机嘘寒问暖,亲亲我我吗?
何止是没有来探病,就连鱼之舟也没有来过一趟,各地节度使防御使都在长安,若是李谌忙碌,派遣鱼之舟过来问问看看也是好;,哪知道刘觞连小鱼公公都没见着。
刘觞长吁短叹;,便听到小太监道:“宣徽使大人,有客求见。”
刘觞噌;坐起身来,瞪着眼睛道:“是谁?”
“是我。”一个人从门外施施然走进来,他面容俊逸,身材高挑纤长,脸上带着病弱之气,一股浓浓;无害之感扑面而来。
“是你啊。”刘觞只是瞥了一眼对方,兴致缺缺;收回目光。
是沧景节度使之义子——程怀瑾。
程怀瑾走进来,站定在刘觞面前,将前来探病;礼物放在案几上,道:“怎么,宣徽使这是在等人?见到怀瑾很是失望?”
刘觞爱答不理;道:“你怎么来了,别是来投毒;吧?”
程怀瑾一笑:“宣徽使大人,您说;什么话儿呢?怀瑾担心宣徽使还来不及,如何可以投毒?再者说了,怀瑾与宣徽使,怕是自己人,又如何会坑害自己人呢?”
“自己人?”刘觞挑眉道:“你对自己人,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可不敢当你是自己人,谁知你背地里会怎么阴我呢。”
程怀瑾还是那样温温柔柔;道:“宣徽使大人果然是在说笑呢,好生风趣。”
刘觞:“……”
刘觞懒得搭理他,道:“礼物留下,人可以走了。”
程怀瑾是奉养父之命来探望宣徽使刘觞;,他这次前来,其实就是想打探打探刘觞;消息,毕竟程怀瑾有那么大一个小辫子落在刘觞手中,套套近乎总是没错;。
程怀瑾见刘觞没有针对自己;意思,也稍微放下心来,但他又十足不甘心,分明是自己抓住了刘觞;把柄,怎么反而倒转了过来,成了自己倒拿干戈,授柄于人,被刘觞死死抓住了把柄,还被要挟了一通。
程怀瑾虽然是程家;养子,但他从未受过这样;气,心里总是思忖着如何扳回一局。
就在此时,程怀瑾突然听到轻微;脚步声朝宣徽院来了,他自小便是个练家子,虽然一直用病弱当做伪装,但程怀瑾;功夫不弱。
程怀瑾仔细一听,这跫音十足耳熟,且小太监根本没有通报,能如此进入宣徽院,而且不加通报;,除了宣徽院;主人刘觞之外,也只剩下两个人。
其一便是刘觞;养父,枢密使刘光。
而这个其二,便是当今天子!
程怀瑾挑了挑眉,看来来人是当今天子无疑了,他心里有了计较,立刻低眉顺眼;道:“宣徽使,怀瑾是来探看宣徽使;,您不让我坐坐么?”
“坐坐?”刘觞摆手道:“本使这太乱了,便不款留你,你走吧。”
程怀瑾颇有些哀怨;道:“宣徽使大人当真如此薄情。”
刘觞懒得和他贫嘴,哪知道程怀瑾不走,反而稍微提高了一些嗓音,道:“宣徽使大人您这般薄情寡义,不会与怀瑾,也是玩玩罢?”
李谌三日都未见过刘觞了,虽每日御医给刘觞诊病之后,李谌都会宣御医过来问问情况,但他一直没去过宣徽院探病,也没让鱼之舟前去。
转眼已然三日,李谌似乎已经憋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必须见一见刘觞,就算远远;看一看也好。
他坐立不安,干脆长身而起,道:“走鱼之舟,去宣徽院。”
“是。”
李谌离开紫宸殿,急匆匆往宣徽院而去,下定决心去宣徽院探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