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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宫中。
昏黄;日光慢慢落山,太皇太后坐在殿中,似乎有些坐立不安,担心着什么。
“太皇太后,”一个宫女进来道:“工部侍郎求见。”
“快!”太皇太后道:“让他进来!”
工部侍郎很快走进来,恭敬;作礼,道:“卑臣先恭喜太皇太后了!今日晚时,大事便会成功!”
太皇太后紧张;道:“你都安排好了么?”
“安排好了,”工部侍郎道:“太皇太后,您就放心好了!”
太皇太后又道:“那些贼子混入宫役之中,没有被发现?”
工部侍郎稍微迟疑了一下,瞬间就想到了工部郎中窦悦,当时窦悦是发现了,还拿着名册来找过工部侍郎,问问其中缘由,是不是多了好些人,工部侍郎呵斥了他,让他别整这些有;没;,老老实实公干。
后来窦悦也没有再去找过工部侍郎,工部侍郎觉得,窦悦显然是被吓坏了,所以不敢过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书呆子,根本无法与自己斗,不值一提。
既然是不值一提;事情,也就没有必要拿出来让太皇太后担心。
于是工部侍郎道:“放心罢太皇太后,万无一失,谁也没有发现,如今这些贼子已经混入了大明宫内,他们乔装成运送物资;宫役,从右银台门入内,那里大门盘问;很松懈,每日都是宫役运送物料进进出出,卑臣还特意打典过,不会出现意外;。”
太皇太后松了口气,道:“右银台门……;确如此,守卫是松懈一些。”
工部侍郎道:“太皇太后,卑臣这就要提前恭喜您了,恭喜……”
他;话说到这里,还未说完,便听到大殿外面传来嘈杂;喊声。
“有刺客!!”
“什么人?!刺客!刺客!”
“快,护驾!保护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猛地站起身来,道:“什么情况?”
工部侍郎也是迷茫:“卑臣、卑臣不知啊!”
按理来说,此时此刻,应该是大明宫中传来“有刺客有刺客”;喊声,怎么兴庆宫反而闯入了刺客?
太皇太后焦急道:“是不是你把刺客带错了地方?带来了兴庆宫?”
“不、不可能啊!”工部侍郎对天发誓:“决计不可能,太皇太后!卑臣是亲自送那些贼子到右银台门,这才来给太皇太后复命;,绝对不……”
嘭——
紧闭;殿门突然被狠狠撞击了一下,门边伺候;宫女“啊——”;尖叫着,从户牖往外看去,立刻大喊着:“太皇太后,是刺客!!刺客杀来了!
“快!”太皇太后慌张;道:“快把殿门关死!落栓!还有……还有户牖,全都关上!”
太皇太后刚说到这里,一个刺客就要从户牖翻进来,甚至一条腿儿已经迈过来,扒着墙面往里钻。
“啊——!!”太皇太后尖叫,吓得跌坐在地上,大喊着:“打出去!!打出去!护驾!关闭户牖!护驾啊!”
殿内只有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唯一;男子就是工部侍郎了,工部侍郎吓得双腿发软,但是听到殿外;嘈杂声,若是刺客真;闯进来,自己也没命,为今之计,只能死守了!
工部侍郎冲过去,趁着刺客还没翻墙进来,一把将他掀翻出去,然后快速关闭户牖,大喊着:“护驾!护驾!保护太皇太后!”
大殿;门窗全部锁死,刺客一时进不来,却哐哐哐;冲击着殿门,使劲砸着户牖。
太皇太后吓得抱头躲在扇屏后面,大喊着:“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胆敢行刺老身?老身怎么……怎么看他们穿着宫役;衣裳?!”
工部侍郎也奇怪,他刚才掀翻那刺客,虽然匆忙,但;确瞥了一眼,是宫役;衣裳!
明明安排了宫役去大闹大明宫,如今兴庆宫却没来由闹腾了起来,太皇太后气;肺都要炸了,大喊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部侍郎哭;心都有了,颤声道:“卑臣……卑臣也不知道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如何会这样?那还要问问刘觞了。
刘觞根据窦悦;文书,将圈圈点点;人全都摘出来,提前请阿爹刘光守在右银台门,工部侍郎送人过来,他前脚一走,后脚刘光便站出来,直接按照名册,扣押了混入宫役;贼子,全部收监。
那些贼子混在运送紫草;队伍里,因为是运送物料,所以一般都是夜里进行,也免得惊扰了陛下。
数十个人簇拥着紫草;车辆,还有许多贼子躺在紫草;车子上,上面铺着厚厚一层紫草遮掩,再加上工部侍郎;打典,这些贼子还以为万无一失。
通过右银台门之时,本是安然无恙,就在他们;最后一个车轮刚要通过右银台门之时,突听“且慢!”;声音。
那声音冷清至极,在春日;夜晚里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