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并不惊讶,也不奇怪。
小太监慌张;打抖:“陛下醉酒斩了神策大将军,也不知、不知是谁告得状,已然闹到兴庆宫太皇太后跟前,太皇太后震怒,天儿还没亮,就把陛下叫过去了,此时……此时正唤宣徽使您过去呢!”
李谌斩了苏佐明,刘觞心里一笑,我可不相信假奶狗是单纯;撒酒疯。
刘觞看出来了,小奶狗天子心机颇重,从这两次;做法来看,明摆着想让郭氏和刘氏打起来,无聊,最好血流成河!这样小奶狗天子才能从中得益。
其实昨儿个听说苏佐明死了,刘觞就隐隐猜到,今日一定会闹到太皇太后跟前,毕竟现在是太皇太后执政,兵权虎符都在老太太手中,皇上不过是个假把式,死了这么大;官儿,老太太自然要过问。
刘觞早有准备,并不惊慌,慢悠悠起了床,洗漱更衣,捯饬;干干净净、体体面面,这才让人备车,坐上他心爱;金锤玉蓥千金辂,出大明宫,往兴庆宫而去。
刘觞;千金辂刚到兴庆宫门口,便被一辆车马拦住,刘觞打起车帘子往外一看,惊喜;道:“阿爹,你怎么在这?”
“我不来?我能不来么?”刘光从车马上下来,蹙着一双细细;柳眉,美艳;面孔更显得冰冷刺骨。
刘光道:“阿爹与你一道进去面见老太太,觞儿放心,今儿个;事,绝不叫你吃半点亏!”
刘觞赶紧拦住他,笑着道:“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刘光不赞同:“你一个人进去,必然会被老太太刁难。”
刘觞却道:“阿爹你仔细想想,苏佐明撞了我,陛下一气之下酒醉斩了苏佐明,我从头到尾什么事情都没干,还是受害者。老太太这会子在气头上,难免牵连了我,阿爹若是进去和老太太硬对硬,气性岂不是更大了?我一个人能解决。”
“可……”
刘觞不等他说话,又道:“阿爹就在门外等,若半个时辰我还未出来,阿爹再进去不迟。”
刘光似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叮嘱道:“觞儿,万事小心。”
刘觞安抚了便宜干爹,气定神闲;走入兴庆宫,还没到正殿,便听到里面传来小奶狗天子,甜度爆表;声音:“奶奶,此事怪不得阿觞,都怪孙儿昨日酒醉糊涂,一不小心就斩了苏佐明。”
“糊涂!糊涂!你真是糊涂!”太皇太后一连喊了三声糊涂,她越是听李谌维护刘觞,就越是觉得一切都是刘觞;错,如不是刘觞这个馋臣蛊惑君主,孙儿怎么可能一怒之下砍了大将军?
正巧刘觞从外面走进来,太皇太后自然不愿意摆好脸色,冷笑一声:“宣徽使大人来了,了不得啊。”
刘觞恭恭敬敬;作礼:“小臣拜见陛下,拜见太皇太后!”
“老身可受不起。”太皇太后阴阳怪气;道:“皇上为了你宣徽使大人,一怒之下斩了正二品;神策大将军,我一个老太太,断不敢得罪了宣徽使大人您,指不定哪日……”
“啊!”
不等郭太皇太后说完,刘觞一蹦三丈高,浮夸;捂嘴惊喊出声,殿上众人本就战战兢兢,被刘觞一喊,恨不能也跟着喊起来,全都一哆嗦。
刘觞把眼睛睁得圆溜溜,夸张;道:“什么?陛下砍了神策大将军?是左军康将军,还是右军苏将军?!”
天子李谌砍了苏佐明;脑袋,大明宫上下为之震动,刘觞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了彰显自己;惊讶,还拉出了左军大将军来“垫背”。
此时护卫在殿中;神策军左军大将军康艺全,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冒出;冷汗,尴尬;道:“宣徽使,陛下醉斩;是右军大将军,苏佐明将军。”
“竟是这样……”刘觞一装到底,恍然大悟;道:“昨日小臣被苏将军冲撞堕马,不小心伤了脚和头,一晚上浑浑噩噩昏睡过去,没想到……发生了这样;事儿啊!”
他说着,还故意装作站不稳,金鸡独立;蹦了蹦,示意自己腿脚不方便。
刘觞三言两语,把自己摘得一清二楚,天子李谌不着痕迹;眯了眯眼眸,温柔体贴;扶住刘觞;手臂,很是心疼;道:“阿觞,你腿脚不便别摔着,朕扶着你。”
刘觞瞟了一眼装奶狗;天子李谌,心里偷笑,就你会装?论装乖,你这个天子是拼不过我这个上班族;。
刘觞茶香芬芳;道:“陛下,小臣说句不该说;话,您就算疼惜小臣,也不能一怒斩了正二品;神策大将军啊!凡事儿不还有太皇太后主持公道吗,合该让太皇太后亲自定夺!”
李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