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 第 168 章
年底 , 小华都在实验室里培养发酵需要用的菌种 , 华厚元 、 钱东耀都来看过 , 觉得进展还不错 。
周增有也来了一赵 , 说是来学习学习 , 小华倒也没拦着不让看 。
周增有见她确实搞得像那么回事 , 问道 :“ 你这用的是甘蔗糖蜜 ? 还是甜菜 7》“
小华道 :“ 是甜菜糖蜜 。“
周增有沉默了一下 , 道 :“ 你可以甘蔗的也试试 , 万一甜菜的不合适 , 也不会影响进度 。“
这是有意提点她了 , 小华心里有些奇怪 , 直白地问道 :“ 周工 ,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我 ?“
周增有瘦削的脸上 , 闪过惊讶 , 望着她道 :“ 说不上不喜欢 , 以前觉得你底子薄 , 是艾雁华和华厚元他们硬把你推进来的 , 但是共事这么久 , 实话说 ,
这份工作你确实做得挺好的 , 特别是上次你回答丁有朋的问题 , 很出乎我的意外 。“
顿了一下 , 又道 :“ 这个年头 , 没有学历 , 还有真本事的人不多 , 先前是我偏颇了点 。 “ 见小华脸上不是很信的样子 , 笑着问道 :“ 怎么了 , 你不信 ? 他们是不是和你说 , 我和艾雁华不对付 ?“
不待小华回答 , 又道 :“ 我这人心眼是不大 , 但是对艾雁华是打心底佩服的 , 她的业务能力确实首屈一指 , 那次我和她合作做芙蓉糕 , 绵白糖和砂糖的配比有异议 , 她说我不懂糖 , 着实把我气得不轻 , 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 我没必要计较这么多年 。“
小华道 :“ 我没听他们说过 。“
周增有笑笑 ,“ 艾雁华这人 , 前些年是有些恩才傲物的 , 不过人倒不错 。 你看她出了事 , 大家最多不来往 , 落井下石的人是不是不多 7“
说到这里 , 又望着小华道 :“ 听说你常去看她 , 华厚元这几年都没去 。“
小华没有应声 , 现在和现行反 「 革命来往 , 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 , 她摸不清周增有的用意 。
周增有见她没搭话 , 就理解了她的顾虑 , 没再说 , 让她好好励力 , 未了道 :“ 要说糖厂的工程师 , 最厉害的还是艾雁华 , 艾雁华在的时候 , 丁有朋是靠边站的 , 你是艾雁华的徒弟 , 可不能给师傅丢脸 。“
说完 , 就背着手走了 。
小华望着他的背影 , 觉得有点奇怪 , 她来食品厂这么些年 , 周工一直是找茬的存在 , 即便偶尔说两句肯定的话 , 过后依然找茬 , 这么温和地像和她谈心一般地聊天 , 还是头一回 。
一时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 后面几天 , 小华忙着观察记录菌种 , 回办公室都少 , 就把周增有的异常忘记了 。
1 月 30 号这天 , 是小华的生日 , 早上出门的时候 , 妈妈和她道 :“ 你爸爸说是下午就能到了 , 我下午去接他 , 你院上尽量早点回来 。“
好 , 妈妈 1“
亲了小星星的脸颊一下 , 就围着围巾去上班 。
刚到单位里 , 范泽雅就朝她招手 , 低声道 :“ 小华 , 周工出事了 。“
小华一愣 , “ 据跤了吗 ?“ 前两天有雪 , 还没有融化 。
范泽雅摇头 , 「 不是 , 被他儿子举报了 。“
小华皱眉道 :“ 他儿子不是在上工农兵大学吗 ? “ 不是小孩子了 。
范姐叹道 : “ 爹亲 , 娘亲 , 不如主席亲 , 周增有在家里说了两句什么个人神拜 「,, 他儿子就如临大敌一样 , 批判会上说 「 像魔鬼张着血盆大口 , 要把我
吞噬掉 ,““ 顿了一下 , 又道 ;: “ 你不知道吧 ? 他儿子现在是我们这一块的名人 , 到处演讲自己与家庭决裂的过程 。“
旁边从工农兵大学毕业 , 刚来食品厂的宋霖 , 心有戚娜地道 :“ 昨儿下午 , 他爸站在台上接受批判 , 他在一刹滔滔不绝 , 看得人都有些恍惚 , 仿佛不是一家父子一样 。“
说完 , 又有些惊惶地捂了嘻 , 望着范泽雅和许小华 。
范泽雅安慰他道 :“ 没事 , 你不用担心 , 我和小华都不会往外说 。“
宋霖这才道 :“ 昨天下午我没事 , 去看了 , 围观的人很多 , 周工的状态不是很好 。“
小华这才想起来 , 周增有前几天来实验室的事 , 他那时候的状态就有些不对 , 少了毛刺 , 多了一点温和 , 像是最后的善意一样 。
小华试探着问道 : “ 范姐 , 你说 , 周工会不会想不开啊 ?“
范泽雅一愣 , 喃喃地道 :“ 不至于吧 “
因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