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没多久,我对别人说,跟你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你总拿这事儿翻旧账,对么?”路今安轻轻问。
江晚瑜眸光冰冷:“难道这旧账我翻错了,不该翻?”
路今安笑了,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轻捧着她温热的脸颊。
“这话听着很无情,回回吵架,你总拿这话堵我的嘴。话的确是从我口中出来的,一字不差,所以我没法为自己辩驳什么。
“可今天我得告诉你,说完这话,那天晚上我回家,哭到天亮,第二天眼睛太肿,班都没好意思去上。”
江晚瑜明白他为什么会哭,偏又装作不明白,沉默片刻,冷着脸嘟囔:“你有什么好哭的?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还好意思哭!”
路今安搂住她细腰,鼻尖碰了碰她鼻尖:“我哭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少给我装。”
江晚瑜脑袋往后挪,扬眉:“路总的秘密就是分手后偷摸在家哭鼻子呀!”
见她板着的脸上隐隐浮现笑意,路今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那个,分手之后难过很正常。我也是人,也会有别人有的各种情绪。”
江晚瑜手攥成拳伸到他嘴边:“采访一下,路总,独自在家哭一晚上鼻子,感觉如何呀?”
路今安撇撇嘴:“痛彻心扉。”
江晚瑜好奇心起:“第二天没去上班,你在家干嘛呢?”
路今安:“喝酒,睡觉。”
江晚瑜眼珠转了转,憋着笑:“还漏了个事儿吧?”
路今安:“漏了什么?就这两样啊,喝醉了睡,睡醒了喝,嗐,别提了,想想我都后怕,当时没猝死真是谢天谢地。”
江晚瑜撑起半边身子,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肯定漏了个事儿,难道不应该是,喝酒,睡觉,哭鼻子?喝醉了睡,睡醒了哭,哭完了喝,喝醉了继续睡——”
路今安猛地翻身将她按回床上,双手摁住她肩膀,让她没法再起来:“江晚瑜,我跟你掏心掏肺说秘密,你非但不感动,还拿这事儿取笑我。现在这个把柄被你知道,以后打算取笑我一辈子?”
他咬牙切齿,装出一副愤恨样子。
江晚瑜抿着唇憋笑,过了会儿憋不住了,破口大笑。
他双手紧紧捧住她的脸,往里一挤,将她嘴巴挤成小黄鸭。
“说,感不感动?”
小黄鸭飞快摇头。
“别装,到底感不感动?”
小黄鸭还是摇头。
“哎我今天非要你说实话不可。”
小黄鸭还没来得及摇头,嘴唇便被另一双薄唇封住。
他松开她脸颊,一手搂住细腰,一手钳着下巴,让她逃无可逃。
亲吻来得太突然,江晚瑜压根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以吻封缄。
路今安吻了很久很久,总不肯放开她。
绵长又凶狠的吻,让江晚瑜几乎喘
不上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呼吸平稳,堪堪适应他的节奏。
终于,这双薄唇撤离,男人含笑凝视她,许久也不说话。
她被瞧得脸红耳朵烫,脖子根儿也染了绯霞。
“看什么看,好烦呀!”
“感动么?不感动我接着亲。”
路今安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目光紧紧将她锁住,听不到自己期待的答案,誓不罢休。
江晚瑜感觉唇都快被亲得肿了,忙点点头:“感动感动,超级感动!”
路今安捏着她的脸,皱眉警告:“不许敷衍,好好说,说心里话。”
江晚瑜:“真要听心里话?”
路今安:“当然。”
江晚瑜:“心里话可能不是那么中听。”
路今安:“那也要听,总之,不许敷衍我。”
江晚瑜默默瞧了他一会儿,脸上浮起淡淡笑容。
“说心里话,我觉得你有病。”
路今安:“……”
这么,直白的吗?
说心里话,他真有点被伤到了。
“为什么?”路今安虚心请教。
江晚瑜耸耸肩:“你要心里放不下我,就去找我呗,告诉我还喜欢我,想跟我继续在一起,哪怕异地,哪怕最终家里不同意我们结婚,你还是忘不掉我,忘不掉从前……你直接把这些话讲给我听,怎么不比对别人说那句伤人的话强?”
江晚瑜垂眸,语气伤感:“我大学同学跟我转述了那句话,那天晚上,我难过得心都碎了。”
路今安听她说着,这会儿只觉自己心也快碎了,握住她的手,紧张地捏着,眼尾泛红:“我真该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江老师能原谅我么?”
江晚瑜笑起来,伤感不再:“看你表现吧。”
路今安把头埋进她颈窝,倒是伤感了起来:“主要是,你说孩子不是我的,是你学长的,还说你俩早就勾搭上了……你都这么说了,我哪儿能再腆着脸去找你说软话啊?当时站在我的角度看,你都要跟人结婚生子了,我就算再放不下,于情于理,也不该去找你袒露心扉。”
江晚瑜沉默片刻,抱住他,轻轻抚摸着他后背,像是安抚一只受伤的大狗狗。
“其实我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