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别噎着。”
她点点头,放慢速度,脸上烫了好一阵才恢复。
再抬头时,看见红裙女正翘着兰花指给曾总剥虾壳。
剥好一个,沾了沾蘸料,喂到曾总嘴边。
她喂得自如,曾总吃得自在,旁人更是见惯不惯。
江晚瑜忽然冒出个念头。
路今安看着虽是一脸薄情相,这些天相处下来,除了那档子事儿上不知餍足,其他时候总归还是斯文的,有时对她的耐心,甚至超出她的想象。
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念头一起,江晚瑜来不及考虑这样做是否妥当,话就从嘴里飘了出来。
“今安,我想吃虾。”
她第一次这么叫路今安。
仔细想想,以前还从没叫过他名字,要么叫路总,要么不加称呼。
这句话说得轻柔缓慢,带着那么一点点嗲,却不显做作,自然得像是跟他老夫老妻多年似的。
路今安正跟
人聊着,听到这话愣了愣,回头看她,见她眼巴巴看着自己,又看看桌子上那盘大虾。
江晚瑜后悔起来。
她怪自己不长脑子,撒这种娇,要是路今安不吃这套,压根不给她剥虾壳,岂不打脸?
刚才从红裙女那儿挣回来的面子,又要被拂光了。
还得叫人看笑话。
江晚瑜看向红裙女,见她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心下忐忑。
路今安目光落在那盘虾上,弹了弹烟灰,几秒后,摁灭手里的烟,拆开桌上一张消毒湿巾擦擦手,拿起一只虾,慢条斯理剥起来。
江晚瑜不露声色松了口气,冲他笑了笑,温柔而甜美。
在座的素闻京州路公子性子高傲冷淡,没想到竟是个愿意宠女朋友的——还是家境这么普通的女朋友。
大家心里琢磨,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真爱。
王子遇上灰姑娘,童话般的爱情,也只有涉世未深的小年轻才相信,且爱得死去活来。
年长些的男人拿路今安打趣,女人们则一脸姨母笑看着他和江晚瑜,只有红衣女,明明又气又酸,不得不强笑,凶恶的眼神骗不了人,像是跟江晚瑜有多大仇似的。
有位老板调侃道:“没想到路总还是个恋爱脑!”
惹得旁人发笑,路今安丝毫不受影响,优雅地剥着虾,剥完还问江晚瑜:“要不要蘸料?”
路今安不知道,她以前从来没吃过虾,头一回吃,还是他给剥的壳。
江晚瑜想尝尝虾肉本身的味道,摇摇头,想去接路今安剥好的那只虾,他却伸过手来,递到她嘴边喂她。
没想到做戏做得这么到位,江晚瑜偷偷抬眸看一眼路今安,这人神色松弛,面含浅笑,演得极自然。
反倒是她,颇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又烫了起来。
路今安一连给她剥了三只虾,刚拿起第四只,她赶忙阻止。
“够了够了我吃饱了,你快吃吧,要吃虾么?我给你剥。”
这话一说完,吴老板的太太笑着调侃:“你们年轻人谈恋爱真是腻歪,你喂我我喂你,真是快酸死我们这帮老东西了!”
四周响起哄笑。
江晚瑜在哄笑声中,羞得涨红了脸,偷摸看向路今安,他仍是那副淡然的神仙模样,叫江晚瑜着实佩服。
大家边吃边聊,还要喝酒,互相敬来敬去的。
齐举杯时,江晚瑜见大家都端着杯子要喝,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倒一杯,路今安贴近她耳边:“你不用。”
她小声问:“会不会不太礼貌?”
路今安微微摇头,浅笑:“没人敢为难你。”
她也笑了,凑过去悄悄说:“哥哥对我真好。”
路今安一手端着盛了八分满茅台的小口杯,一手伸到桌下,搭在江晚瑜腿上。
吓得江晚瑜愣住,扭头拧眉瞪他,拿眼神嗔怪:这么多人呢!
他看也不看她,仰头一饮而尽,那只手却仍不老实地在桌下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游移。
江晚瑜脸越来越红,吴太太纳闷:“江小姐,你一口酒没喝,怎么脸红成这样?是不是空调太热了?”
江晚瑜差点羞死,偷摸瞪了眼路今安,这人满脸事不关己,笑得幸灾乐祸。
桌下那只手仍搭在她腿上,弹钢琴似的,指尖来回跳动。
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确实有些热。”
吴太太好心,将空调调低了两度。
后来有人走到路今安跟前敬酒他才作罢,一本正经跟人聊着,江晚瑜瞧他这斯文样儿,跟刚才暗中欺负自己的行为怎么都挂不上勾,忍不住在心里骂上一句“斯文败类”。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离开饭店已经夜里九点半了。
回去的车上,路今安没怎么说话。
江晚瑜想着这人白天忙工作,又喝了不少酒,应该挺累了,安安静静坐在旁边,没去吵他。
等回到酒店套房,江晚瑜才发现他一脸冷淡,都不愿意逗她了,小心试探着道歉:“今天给你丢脸了,对不起……”
路今安倒没觉得她穿得寒酸有什么丢脸,只是不高兴她总失联。
“买个充电宝吧,再买个新手机备用,随时开机,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