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导购这么多年也见识了不少土豪，但是像符老太太这么豪气冲云天的也是不可多得。
想着即将拿到的提成跟月度奖金，导购的唇角已然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语调殷切，“小小姐穿什么尺码的呢，我这就去准备。”
“什么尺码...”
符老太太打量着小豆丁大的苏曼，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随便指了一套道，“那套，拿过来试一试。”
“好的。”
导购小姐十分麻利地从衣架上取下来那套天蓝色的裙子，裙摆上是白白的云彩图案，看上去十分清新。
符老太太拒绝了导购帮忙的提议，亲自抱起了苏曼，“来，奶奶给你穿漂亮衣服啊。”.
因着是大客户，导购小姐直接给送到了试衣间，“您先试着，我就在外面候着，您有什么需要随时招呼我。”
“嗯，谢谢。”
符老太太嘴上应着，实则注意力完全被苏曼吸引。
“乖乖，自己会穿衣服吗？”
苏曼点了点头，用小圆手一个又一个解扣子，那仔细认真的小模样，看得符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
然而等苏曼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抹胸小背心时，符老太太就笑不出来了。
白净粉嫩的小肚皮上，几道红痕一览无遗，其中有两个地方已经浓郁到紫色，看着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符老太太的声音冷了下来。
苏曼“迷茫”的仰起头，“奶奶您在说什么？”
毕竟她现在是个孩子，若是马上就能反应过来，也实在是太刻意了些。
符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笼统，便指着那几道伤痕，“这里，是怎么弄的？”
苏曼垂下了头，黑鸦似的睫毛眨了眨，小声道，“是小曼做错了事情，被罚的。”
听着苏曼那带着鼻音的软糯嗓音，符老太太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恨不能把那个杀千刀的捏死。
怕吓到苏曼，符老太太放柔了音调，“没事的，告诉奶奶，你做了什么错事才被打了？”
苏曼面露挣扎，在符老太太又哄了几句之后，她才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从曲子雄带着老鼠吓唬她，到张莉莉来找她算账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听苏曼说到张莉莉掐她时，符老太太的脸上乌云密布。
苏曼怯生生道，“奶奶，您怎么了？是不是小曼太调皮了，奶奶也不喜欢我了。小曼知错了，奶奶别生气。”
符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才道，“小曼，你没有做错，错的是他们。曲子雄身为哥哥，非但不爱护妹妹，反倒是用老鼠吓你，这是他的错。而张莉莉，明知道曲子雄做错了，却因为溺爱他，反过来责罚你，所以她也有错。不能因为对方生气了，你就认为是你的错，你是个乖孩子，奶奶永远喜欢你。”
苏曼的眼圈隐隐泛红，“谢谢奶奶。”
许是他们进去的时间太久了，导购小姐在外面敲门，“女士，请问衣服还合适吗？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呢？”
“衣服可以，麻烦你把符矜给我叫进来。”符老太太冷声道。
导购小姐虽然有些迷茫，但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宗旨还是出去转达了符老太太的话。
“叫我进去？”
符矜莫名，他奶奶这会儿应该在里面愉快地玩儿换装游戏，居然能想起来他？
-
试衣间外
符矜屈指敲了两下门，“奶奶，你叫我。”
“刷”的一下，符老太太拉开了门，她表情严肃，“你进来。”
等符矜看到苏曼前心后背的伤痕时，不自觉皱紧了眉头，“真是张莉莉弄的？”
“那还有假！”
一提到曲家人符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早说这一家人靠不住，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我看他们的良心是让狗吃了！”
见符老太太动了真怒，符矜赶紧劝道，“您老消消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等符老太太情绪平缓了些，符矜才道，“那您的意思是？”
“找媒体曝光，然后再找律师打官司，把抚养权要回来！”哪怕是在盛怒之下，符老太太说话也是很有条理的。
瞧着自家奶奶真要打电话摇人，符矜赶忙制止，“您先等等。”
“等什么？你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符老太太眼睛一瞪，看那样子，要是符矜的答案让她不满意，她立刻就开麦狂喷。
一旁的苏曼见状拉了拉符老太太的袖口，“奶奶不生气，小曼不疼。”
“哎，乖乖，奶奶不生气啊，奶奶就是跟叔叔说几句话，没事的。”
瞧着苏曼两句话就把符老太太哄得灭了火，符矜第一次觉得，似乎有这么个居家常用灭火器也不错。
然而等符老太太对上符矜的时候，那火气又有点春风吹又生的趋势，“你说说，为什么不让我联系媒体。”
见符老太太愿意听自己讲话了，符矜忙不迭道，“不是我跟您作对，是因为现在这个时机实在是不对。不说别的，就单说您跟这孩子单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若是那张莉莉反咬一口，说她身上这伤是您掐的，您怎么办？”
符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