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薛牧云道:“这些药可还能用?”他心知希望不大,但还是不死心追问一句。 叶溪寻轻轻摇摇头。 梅逸尘浑身抖动起来,梅以疏想安慰他,被他一把推开。他急掠上一株梅树,纵声长啸,震得身周枝条骤然起伏,如波浪般荡至远方。“梅逸尘在此,哪位朋友对梅家不满请公开指教!” 夜风扬起他的道袍,他浑身有多处污渍,头发蓬乱,但目光曈曈,神色威严,依稀还有昔年楚中第一名剑的风采。 梅以疏也一跃上树,“奸贼听着,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今日之事梅家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梅林簌簌,回荡着他这一声怒吼,除此之外再无别声。 梅家父子好似铁拳打在棉花上,一腔愤懑无处发泄,脸色极其难看。梅以疏更是一拳捶在梅树上,可怜那百年珍品“喀喇喇”应声而断。 薛、叶二人良言劝慰,四人回转前厅。薛、叶二人在前,梅家父子在后,折腾大半夜,四人都很疲惫,又各怀心事,遂一路无言。快要进第四进院子时,薛叶二人忽听身后梅以疏急叫,“爹!”二人急忙回身,见梅逸尘已然倒下,铁青的脸上覆了一层白霜,他强自忍耐,牙齿还是咯咯打颤。叶溪寻急忙施救,暂缓住他的病情。 不足一天,梅以冰梅逸尘皆染瘟疫,梅以疏也焦躁起来,拉着叶溪寻问解救之道。 薛牧云也道:“有没有可以替代木棠草的药物?” 叶溪寻沉吟道:“此处往西一百里是姑射山,相传在山峰峭璧中有千年绾兰,据说可以解世间一切毒物。”他皱皱眉头,“但并未得到验证,不知真假。” 薛牧云道:“无论如何也要试试。”他转向梅以疏,“给我一匹快马,明日此时,我必赶回。” 叶溪寻道:“我与阁主一道去。” 薛牧云道:“你留在这里照顾病人。” 梅以疏道:“我同你去!”他怕薛牧云拒绝,“这是梅家的事。” 薛牧云伸臂将他拦住,“正因为你是梅家人你才不能去,你父亲与二哥病重,你要留下主事。” 忽听一个声音低低道:“我同薛阁主去。”梅以朗含着眼皮进屋来,他恭恭敬敬向薛牧云等人行礼。薛牧云见他已换了一袭黑色便衣,斜背一把长剑,恭谨的神色中带了一抹不容转圜的坚决。“这是梅家的事,哪有梅家不出人只让薛阁主奔波的道理?” 薛牧云心知劝他不住,便点头,“那就有劳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