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衣女子冷笑,“杀我?无风刚才已经耗尽你最后的气力,你现在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就别在我面前虚张声势了。” 轩子玉眯起眼,“是么?那你不妨试试。” “试就试!”黑衣女子话音未落,左掌已击向轩子玉面门,同时右手做勾抓向他心口,“今天这一切都是你逼的,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轩子玉侧身避过她一掌,身子后倾,躲过她手爪。黑衣女子出手如电,招招击向他要害,意图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他擒住。轩子玉不敢掠起锋芒,身子急旋,渐渐被逼至崖边。他将剑护于身前,延缓她出招的速度,但觉心内翻涌,一时支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时惨白。黑衣女子吃了一惊,她万没想到他伤得如此之重。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心下踌躇,如果继续动手,他势必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不动手,她如何甘心? 轩子玉忽地向她身后微微一笑,“小商,怎么才来?”黑衣女子迅速回头,身后空空朗朗,哪有商残梦的影子?她转过头,但见轩子玉脸上挂着一抹嘲弄。黑衣女子怒火“腾”地冲上头顶,她双掌击出,将两路封死,逼他就范。这一招本就叫“请君入瓮”。哪知轩子玉不进反退,而他身后就是——断崖! “子玉,”黑衣女子惊呼,百忙中扯下他半片衣袖。山雾缭绕,他如一只白蝶迅速消失在云雾里。“子——玉......”她凄厉的呼喊,手一松,半片衣袖在空中回旋,如迷离的梦。“子玉…子玉…”回声跌宕起伏,似母亲的呼唤。一群寒鸦应声而起,似是不忍听此悲声。秋风呼啸,催得黄叶簌簌而下,太阳已沉下半边。 她喷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当夜二更时分,幽灵宫大厅灯火通明。厅外一排排黑衣人交错巡逻,一个披红袍的中年男子正指挥着众人。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嗓音也有些沙哑,但脸上依旧沉着,只是偶尔向大厅望去,目中隐隐带着焦急。大厅内隐约有话语声传出,似在争执,只是声音太低,听不清楚。中年男子不知道这一切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大门口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快步而来,脸上写满了疲惫,中年男子一见到他,脸上现出一抹喜色,含笑迎了上去,“侯爷...”,那青年只点点头,从他身旁闪过,蹬蹬蹬踏上台阶,消失在厅口。 大厅内炉火摇曳,居中的座位空着。上下首各坐着一个女子,皆是清丽绝俗。只是左上首的女子眉毛更细,下颏更尖,似乎也更倔强些。下首的女子眼睛红红的,似是刚刚哭过。两旁的椅上另坐着三个青年和一个清癯老者。众人皆面色凝重,不发一言,空气中充满了压抑、沉闷。只有铜炉中不时传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似在提醒人们时间还在流逝。 厅外的青年一踏进门,左上首的女子便“霍”地站起,“无暇,怎么样?”被唤作“无暇”的年轻人目光中充满了伤痛,缓缓摇了摇头。众人心一沉,女子的眸子暗了下去,轻咬嘴唇,道:“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无暇不愿与她对视,只低声道:“我们把洞庭附近都找遍了…”女子脸色惨白,嘴唇已咬出血来,大厅内死一般寂静。忽然咕咚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右下首的女子已昏了过去,从椅上摔了下来。“洛儿”,老者忙奔过去,急忙施救,洛儿缓缓醒了过来,她闭紧双眼,不让眼泪流下,身子却止不住瑟瑟发抖。 老者身旁的蓝衣青年见此情景,握紧双拳,恨恨地道:“慕容雪衣这个贱人,总有一天,我剥了她的皮!” 左上首的女子咬牙道:“你剥她皮时别忘了叫我。” 蓝衣青年旁的黑衣年轻人握紧拳头,“我该陪着宗主去的!若是宗主……”他不敢说出后面的话,只道:“我以死谢罪!”清癯老者叹道:“小商,这不是你的错……”话未说完,左上首的女子突然打断他,愤然道:“弦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月圆前后是子玉身子最虚弱的时候,你还不看好他!”清癯老者脸上一红,欲待辩解,终于叹了口气,垂首道:“大宫主责备的是,是老朽失职。待宗主回来,老朽定会谢罪!” 无暇皱眉道:“够了!先别自乱阵脚。”他顿了一下,续道:“宗主什么脾气?他决定的事,谁能改的了?咱们这就出发,就是把洞庭湖翻过来,也要查出宗主下落!”